柳澈深微微抬手,那边瞬间没了声音,可见积威已深。
柳澈深看着他走近,起身下了台阶,几步走去,伸手扶他,“师叔受累了。”
付如致当即抬手,手上的链条碰撞响起,颇有些疏离,“魔主不必如此客气,如今你是魔主,我是修仙之人,不需要再称呼我为师叔。”
柳澈深倒也没有说什么,吩咐人端上椅子,旁边的领主当即上前,将椅子端到付如致身后,扶他坐下。
付如致如今身子虚弱,虽然并不打算坐,但被人强行按坐下来。他也没有在意,既来之,则安之,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柳澈深一派温和,“是我不好,让师叔受苦了。”
付如致看向他,似乎很心痛他如今这般,“你有什么事就直说罢,不必与我拐弯抹角。”
柳澈深也不在意他失望,他早已不在乎这些,反正他想要的,只有这样才能得到。
“确实有事需要师叔帮忙,弟子就要大婚了,只是师父她还不知晓,还要请师叔帮弟子去和师父说一说。”
“你要成婚便成婚,何苦非要叫她,她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也早已不是衡山仙门的弟子。”付如致很平静地阐述事实,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柳澈深却笑了起来,话间颇为温和,“我是想请师叔替我和师父求亲,我要娶师父为妻。”
付如致听到这话,瞬间愣住,抬眼看向他,“你说什么?”
周围瞬间一静,所有人都震惊万分,皆看向了魔域圣女,这不是要娶圣女的吗?
老魔主分明已经吩咐下来,这新任魔主胆子着实太大,竟然完全无视老魔主的吩咐。
魔域圣女猛然睁大眼睛。
身后的老嬷嬷,当即开口怒问,“不知魔主这是何意,老魔主已经交代,让你迎娶我们魔域圣女,如今我们来到这里,你却要娶别人,你不过刚坐稳了魔主之位,就敢这么慢待我们吗?!”
柳澈深转头看去,那眼神颇有几分冷意,周围人一时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魔域圣女见他这般,连忙拦住了老嬷嬷,“嬷嬷,不要说了。”
柳澈深看着她们,话间冷淡,“老魔头他既答应了要娶,便让他娶,我做魔主,还轮不到你们魔域在我面前叫嚣。”
魔域圣女面纱下的脸瞬间苍白。
老嬷嬷对上他的视线,一时也不敢多言,心头愤怒也只能硬生生忍下来。
一时殿中气氛极为凝重。
付如致感觉他越发偏了,只觉荒唐至极,“子澈,你到底要做什么!”
柳澈深伸手端来玉盘,“这是都是宜嫁娶的黄道吉日,还要劳烦师叔替我看一看,师父喜欢哪一天?”
付如致一时大怒,当即伸手打翻了玉盘,玉盘“啪”地一声掉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你疯了吗,她是你师父,你这是乱伦!”
柳澈深眼神慢慢冷了下来,“我与师父情投意合,自然是要成婚的,师叔愿不愿意,都要随我去一趟仙门,将婚事提出来。”
付如致勃然大怒,“你想都不要想!”
柳澈深根本不在意他的意见,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师叔今日好好休息,明日随我一道去见师父,你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筹码。”
付如致一时气得血气翻涌,是真没有想到往日他们仙门最得意的弟子,竟然会变成这般模样?
甚至大逆不道地想要染指师父,简直荒唐至极!
外头突然有人来报,“魔主,仙门恒谦来寻。”
这名字也自然都是听过的,往日在修仙界,除了他们这位魔主,这位可是全灵根的少年天才,只是魔主修仙时光芒太盛,才硬压了下去。
只能说,生不逢时罢。
来报的侍从才说完,外头恒谦的声音已然传来,“柳澈深,你又将师父带到哪里去了!”
外头侍从围了中间那人一步步进来,拦不住,也只能围着。
恒谦手里拿着剑指向柳澈深,眼中满是怒气,“你把师父还回来!”
柳澈深听到这话眉间微微一敛,片刻,他才慢慢开口,“师父不是在仙门吗?”
恒谦闻言越发怒意冲天,“你还要装作不知,便是你走了之后,师父才不见的!”
柳澈深闻言眼中神情暗了下来,殿里的气氛瞬间静下。
那突如其来的安静如同灭顶海水压来,让人透不过气。
付如致当即转头看向恒谦,“子谦,你师父确实没在这里,你速回仙门,别在此处逗留!”
恒谦听到付如致的话,自然是相信,周围一眨眼围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一时间如临大敌。
柳澈深的神情沉得可怕,很轻地问了一句,“师父去哪儿了?”
恒谦良久才回了一句,“我不知晓,你走了之后她就不见了,想来是躲你罢。”
柳澈深闻言忽而轻笑出声,面上神情却冷得没有一丝笑模样。
付如致觉得柳澈深这语气已经隐隐有些不对劲,越发担心恒谦安危,当即开口缓和,“子澈,你万不可伤害子谦,倘若叫你师父知晓,必然记恨你一辈子!”
柳澈深转身往台阶上走去,坐回位置上,拿起折子似要继续批阅,面上神情都有了几分淡,像是并不在意,“记恨我一辈子总比没心没肺地骗我好。”
付如致听到这话,瞬间瞪大眼睛,转头看向恒谦,大声喊道:“快跑,去找你师父!”
恒谦听到这话当即挥剑而出,厮杀出去,那些死侍源源不断涌出围向他,刀剑声不绝于耳,转眼之间那声音就渐传渐远,不知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