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如此看来,大司马的这一位哲嗣,还真的有些明君气象!沮授放下了手心中暗叹道。
就在此时此刻,异变突起,在小山之下之下茂密的丛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三个青巾蒙面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紧握着环首刀,列成品字队形,缓缓向沮授逼来。“尔等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持械行凶?还要不要王法了?”沮授手里握紧了竹仗,瞠目大声怒吼道。
“沮授!你托言挂冠返乡,没想到竟然和并州余孽混到了一起!你说,你到底出卖了多少冀州军的情报?主公此次大败亏输,定然是你私下里搞的鬼!”闻听沮授此言,为首的蒙面人大声怒吼道。这下沮授全都明白了,原来是昔日主公袁公路派来的刺客,要取自己性命。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沮授顿时就勃然大怒了,他伸手指着为首的蒙面人戟指大骂道:“我沮授的忠心,可昭日月!我连监护诸军的奋威将军都不要,难道要去并州军中做个小吏吗?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本朝的清流名士,岂是尔等匹夫能够臧否猜疑的?”
“哼哼!那是你和吕安没谈妥!你这是在待价而沽,以退为进,想谋个大大的前程!你若是一心忠于主公,就不会开门把那吕安请进门来!不但如此,你们还饮宴酬酢,舞剑助兴,谈得高兴极了。你以为我们的眼睛都瞎了吗?”那首领也不是善茬儿,张口就怼了回来。
这下,沮授立刻就哑口无言了,这些事儿,他还真没法儿解释。一时之间,他不由得心如死灰了。袁本初呀袁本初,你竟然是此等小肚鸡肠之人,枉我昔日那样赤胆忠心地辅佐你。“怎么样?理屈词穷了吧?没话说了吧?兄弟们,并肩子上,杀了他!”那首领大喝一声,舞动着手中的环首刀,大开大阖,径直向沮授杀来。另外两个蒙面人也爆喝一声冲过来了。
本朝的儒生,都是文武双全的,上马领军,下马抚民,马术箭术都是来得的。一看分辨不清了,沮授爆喝一声,抡起了手中的竹仗,兜头盖顶就像那首领砸去。那首领见状,连忙手心一翻,用环首刀格挡竹仗。他的本意是先削断沮授手中的竹仗,然后再击杀沮授。
只听得当啷一声儿,环首刀和竹仗碰在了一起,竟然发出了金铁之声。那首领手中的环首刀立刻就被一刀两断了,原来竹仗之中,竟然包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这一下,那首领立刻就大惊失色了,他连忙纵身向外一跃,躲开了沮授的奋力一击。如此一来,品字形的包围网立刻就崩溃了,沮授得理不让人,刷刷刷一连三剑,将那首领逼开,径自飞奔而去了。
后面的两个青衣蒙面人如影随形,挥舞着环首刀紧紧追来,那首领也闷哼一声,用衣袖擦了擦头上脸上的冷汗,抽出一柄短剑,也追了下来。就这样,沮授在前面狂奔,三个青衣蒙面人在后紧追不舍,径直向甘陵城的方向狂奔而去。转瞬之间,就跑出了两三里之遥。
此时此刻,沮授已经汗透重衣了,惊惧之下,他也顾不得细想了,拔脚飞奔,能跑多远就多远吧。就在他几乎支持不住的时候儿,只听得一阵鸾铃响,不远处马蹄咚咚,一小队骑兵急驰而来了。沮授定睛一看,赫然是吕安手下的骁将魏延。“文长救我!”沮授大声喊道。
四五里外的小丘之上,吕安悄悄儿地收起了手中的千里眼,对身边儿的宇文凯轻声说道:“该到了我出场的时候了!不逼他一逼,公与是绝对不会出仕的。否则,一个簇新的冀州牧就泡汤喽!”“此计虽好,可是,以公与的智慧,只要定下心来,还是能想明白的。”宇文凯面色如常,长叹了一声说道。“若是袁本初如此不堪,岂能做得了十八路诸侯的总盟主?”
“无妨!”吕安微微一笑道:“公与是聪明人。再说,他既然上了贼船,又何必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