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一封文书,贾诩思来想去,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灵骓营五部一万人,准备于二月初开赴太原郡南方的的界山展开演习,随行的还有工曹篆鲁墨和他手下的百余名能工巧匠,历时二十日。其间,工曹篆还要进行一系列的新式武器实验。
界山在太原郡境内,在晋阳城西南二百五十里,山高林密,向来为绿林豪杰出没之地。自从吕布担任并州牧之后,大力剿匪,并州境内的绿林朋友们死得死逃得逃,终生再也不敢踏入并州半步了,安全上应该没有问题。
再者说来,灵骓镜店最近几年出了了许多新式样的镜子,已经远销到扬州、西域、蜀中和塞外了,早已赚得盆满钵满了。再加上昭懿夫人严嫣的私房钱,灵骓和工曹篆鲁墨的良好关系,灵骓营中装备的全是新式武器。
要论武器装备的先进性,并州的几十万军队,除了银狐鬼军,灵骓营敢说第三,没人敢说第二。自从两年前,灵骓从并州讲武堂毕业之后,每隔一月半月,灵骓营总要拉到野外演习一番。除了几次小规模的剿匪,大多数都是狩猎,按照灵骓的说法,这叫以战养战。
至于工曹篆鲁墨和他手下的那些能工巧匠们,为并州辛辛苦苦劳作了十几年,也该让他们休息一下,度个假了。估计灵骓这丫头也是这样想的,聪明呀,知道这些能工巧匠都是宝贝,每个人的脑袋都抵得上八百精骑,因此才有了这一次的腐败之旅。
既然灵骓要去,就让她去吧,在并州境内,谁不知道吕灵骓连大司马吕布都不敢惹?再说还有一万娃娃军呢。灵骓还小,鲁墨可是人精子,有他在出不了什么事儿!贾诩取过度辽将军的大印,重重地盖了下去。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儿,抽出一张纸来,在上面刷刷写了一道军令。命令介休县令派出五百县大队为灵骓营前哨,随时上报灵骓营的动向,一日一报!发出命令后,贾诩坐下来,脑海中浮现出灵骓英姿飒爽的身影。
我这大侄女儿今年虚岁十五了,是不是该找个婆家了。
正月初七,午时,上卦附近。
中军大帐中,韩遂一身戎装,在大帐中踱来踱去,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下首坐着一溜儿高级将领,阎行、成公英、梁兴、候选、程银、张横、马玩、杨秋团团而坐,或者聚精会神,或者闭目养神,都在等着老大做出决断。
终于,韩遂停了下来,来到上首坐定。“冀县那边打得怎么样了?”他开口问到。阎行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半个时辰前传回来的消息,正在激战中,傅南容已经亲自上场厮杀数次了,马将军那边伤亡已经到了一万,冀县里的汉军也好不到哪去。”
“哦!”韩遂点点头:“上卦的汉军水军如何了?”“水军船队已经开走,只留下数十艘大船,汉军正在往大船上抢运辎重,看样子是想撤退。”阎行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了。“汉军水军在凿一条沟,十里长,宽三丈,深有两丈,似乎要引入渭河之水。”
“屁!十里长的鸿沟,岂是一万人能在十日之内凿出来的?”韩遂轻蔑地撇了一下嘴角,不屑地说道。“这么说来,汉军是准备放弃冀县了?打了这么久,傅南容都快玩完儿了,一兵一卒还没有派,还在这里挖沟?”
韩遂站起身来,又开始在中军大帐中踱来踱去了,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一万水军全部留下,只留下了几十艘大船,那些辎重粮草堆积如山,几十艘大船怎么运得走?再说还有一万水军呢。”
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抓住了刚才的灵光一闪。“不好!咱老韩上当了!那些龟孙们早就下了决心!只要冀县失守,他们就会立刻焚毁粮草辎重,然后上船溜走!那条沟只是用来阻止咱们救火的!”
阎行拱拱手又开口了:“如此说来,汉军船队为什么不等装载完辎重粮草再走?”韩遂一拍大腿:“定然是返回长安,运送大军来此!汉军水军还要坚持一阵儿,实在坚持不住,就一把火把粮草烧了,拍拍屁股走路!剩下的粮草辎重能运多少就运走多少!”
“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汉军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