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打!莫打!”吕布连忙喊道,同时小心地对灵骓陪了个笑脸。灵骓愤愤地抽回了手,脸上冷若冰霜,一把把吕安拽到了身后。吕征的哭脸立刻就变成了笑脸,躲在吕布身后冲着灵骓做着鬼脸,完全不顾脸上晶莹的泪珠。
“不是我要打他,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妹妹像个小老头?他刚生下来的时候我看过,我这难看多了!再说,他这么一说,传扬出去,叫妹妹怎么做人?”灵骓一脸怒气,指着吕征做事要打,吕征一闪身躲到了吕布后面。“大姐,莫要再打了!再打,屁股就肿成山了!”
“唉!看来得找人管管这个熊孩子了。”吕布心中暗暗叹息道。对于孩子们,吕布自知不是个严父,严嫣也不是个严母。为了孩子们不长歪,看来该给他们寻个师傅了。否则,就凭自己近乎溺爱的散养式教育,吕征早晚会是个纨绔。
“灵骓,带着安儿和征儿去玩吧,莫要在这里立规矩,我和你母亲有要事相谈。”“诺!”灵骓拱手施礼,然后回身,眼风扫过吕安和吕征。“走,随我去校场联系骑射!”吕安在前,吕征在后,小绵羊一般跟着灵骓去了。
大姐连爹爹的帐都不买,爹爹也无可奈何,他俩可不愿意触这个女魔头的霉头。虽说练习骑射腰酸腿疼,胳膊三日内都抬不起来,但是总好过让大姐打一顿屁股,关键是,打了也白打!那是上天入地都告不赢的状。
吕布把睡熟了的吕玲绮交给成瑞珠,自己迈步走进了严嫣的屋子。严嫣正在榻上静养,看见丈夫进来,嗔怪的问了一句。“玲绮那么小,你还抱着她四处走?吹了风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吕布连忙赔笑:“无妨,无妨,只是抱了半柱香的功夫儿。”
比起六七年前,严嫣的身体已经健壮了许多,和寻常的并州妇女并没有什么两样了。今日是她生产的第四日,已经吵着要出去走走了,母亲魏氏吓了一跳,好说歹说这才劝住。“哎吆,我的小祖宗,当心出去着了风!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跳脱!不成!绝对不成!”严嫣心中的一口闷气无处发泄,只好来找吕布的茬了。
夫妻数年,吕布自然知道妻子在使小性儿,他装作不知,一条围魏救赵的计策立即使了出来。“夫人,你看,是不是该给灵骓三姐弟找个师傅了?”严嫣亲手管了数年女营和温侯府,早已不是当初的政治白痴了,一听吕布这话就明白了。
找师傅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要找给人收拾一下吕征这个小霸王。她沉思半晌,终于下了决心,阿黛尔常年率军在外,吕征是该找个人管教一下了,长此以往,定然会坏了吕氏的家风。这样既对不起阿黛尔公主,自己也于心不安。
“夫君,我看年纪也差不多了,该教教他们做人的规矩了。你看张奂老将军如何?”一听严嫣的话头,吕布就知道她已经完全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恩师今年七十有七,精力似乎有些不足,如此劳烦,我怕累着他老人家。”
扑哧,严嫣笑了,眼风扫过吕布。“夫君,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张老将军不过是掌个总儿,下面自有具体办事儿的人。你把我的话仔细想一想,就明白了。再说,也不能光是他们三儿,高顺的儿子高翰、侯成的女儿侯菀、宋宪的儿子宋谦、成廉的儿子成逊,这几个小不点儿年岁都差不多,可以一起都送过去。”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奉先佩服之至!”吕布大笑了。仅仅七八年,严嫣就从一个政治弱智成长为一个官场老手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张奂老将军是大汉仅存的军界耆宿,做他的关门弟子,日后定然会有诸多好处。
灵骓三人从此就是张奂的亲传弟子了,光这一条就是大大的加分。把自己的得力干将的儿女们都送过去,和灵骓三人同时学习,也是暗中在为培植自己的班底儿。严嫣一句话,就举重若轻地解决了好几个问题。
次日,吕布就备好了拜师大礼,带着众将前去并州讲武堂拜会张奂。张奂正在聚精会神地批改学员们的作业,一见吕布众人前来,不由得有些疑惑了。“奉先,你带着这许多人前来,莫不是来砸我的招牌?”
这四五年来,张奂终于得偿所愿,将全副精神用在了教书育人身上,精神状态和身体都还不错。心中浮云尽去,说话也诙谐多了,经常和蔡邕一起诗酒风流,这一日,偏偏蔡邕也在。看到众人前来,蔡邕也促狭的笑起来:“张然明,依老夫看来,不是砸门,倒像是拜门!你老头子又有冷猪肉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