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听着的苏玉虎心惊胆战,飞快思索如何劝说。却见阮南依不紧不慢,问了一句,“公主呢?”
苏玉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阮南依进一步解释,“公主说了两句皇兄,那公主呢?你要如何待我。”
苏玉虎一想,对哦!云逐月一直在说“皇兄”如何,唯独没有提她自己对阮南依的态度。
云逐月轻轻冷笑一声,“真当我不会与你计较什么吗?”
阮南依看着云逐月,那一瞬的神情难以言喻。
“公主也许之前还没想到怎么对我,但我现在知道,公主心软了。不然在看见我后,不会与我我说警告的话,而是立刻稳住我,再去传信给白羽卫。”
心思被点破,云逐月只能不冷不淡地哼了一声,“之前喜欢你一点就透这点,现在却用在我身上了。”
苏玉虎有一些没听明白,但她能感觉出来,两人之间的氛围变了,不是那么针锋相对,至少现在她们可以坐下来说话了。
三人坐下来说话,苏玉虎问出心中疑问,“为什么说公主心软了呢?”
这种事云逐月当然不愿意解释,还是由阮南依来。
“公主都将自己给了出去,不太忍心再将我给出去了。”阮南依道。
有了阮南依的解释,苏玉虎果然明白了许多。云逐月为了她心中的家国,牺牲自己不在话下,而她也是这么做,没有顾及玉贵妃的意愿。而再这么硬下心肠一次后,云逐月对阮南依却怎么也硬不起来了,她不希望阮南依也成为牺牲品。
偏云逐月故做强硬,伸出一根手指,道:“一次。”
“只今日这一次,以后我可不会心软。”
阮南依当然依着云逐月所言,云逐月说一次,那就是一次。
明明也没有多久没见,再见面却恍若隔世。
三人将各自的近况说了,苏玉虎和云逐月都问起阮南依,怎么这副打扮。还有阮南依从佑城来,佑城传言中的“神女”便是这样的形象,阮南依和神女有什么关系。
阮南依用了和给地一一样的说辞,她干巴巴道:“你们就当我是神棍好了。”
云、苏:“……”
以阮南依对她们的坦诚程度,她不说是真的不放方便说,因此两人也没有再追问。好不容易见面,以后云逐月远嫁,天各一方,不知什么时候和这样一样再聚在一起,也没有再说什么不愉快的话题。
然而当她们从军帐中出来时,阮南依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当场僵住了。
军营驻扎在落日河边,一眼能够望到。
此时落日河边有一个瘦高挺拔的身影,从服饰看应该是某位皇族。而这个身影不是阮南依第一次见,她曾经在佑城附近的山巅还见过一次。
云靳立在河水边,洗马的士兵却都没看见他,径直从他身边经过。
他侧对着阮南依,望向落日河水所延伸的方向。
阮南依脑海轰地一下炸开,心中陡然形成一个猜测——上次看到“云靳”后,第二日佑城地震,这会是巧合吗?!
还是……其实她生病了,所看到的是幻觉?
阮南依无法给出一个定论,但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到的云靳与记忆中不同,这种了无生趣的感觉,宛若没有生命,只拥有一个“云靳”的躯壳。
这种感觉有些像什么?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阮南依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南依。”苏玉虎叫她,阮南依猛然回神。
云逐月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蹙眉,“你看到什么了,怎么神色这么可怕?”
阮南依生无可恋,“你就当我疯了吧。”
没有给云逐月和苏玉虎反应的时间,阮南依继续道:“想知道我和‘神女’有什么关系吗?想看我怎么装神弄鬼吗?来,请叫我神棍。”
云、苏:“……”
苏玉虎有些奇怪,“我们刚才问你了,你避而不谈,怎么突然提起来?”
云逐月瞟了阮南依一眼,冷笑,“大概是报应。”
阮南依:“……”
阮南依很快下定决心,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同时她也做好了准备,写一封信给谢晟说明一部分前因后果,如果她错了,那赶快给她治病,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
之后,阮南依开始她的表演了。
苏玉虎和云逐月眼睁睁看着,吏部侍郎家乖巧的大家闺秀,摇身一变成为说话云里雾里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