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可怕,影响文章的可读性也无所谓。而与之共存的,就是百姓们对待侵略者的恨意,以及那种想要反抗,想要逃走,等在原地就是深渊的意识。这天晚上,雪兰在纸上写下来许多字,虽然不知会对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她心中却是激动难平的。第二天,雪兰带着大大的黑眼圈上学去了。刚下黄包车,就看到三姐的同学韩美玲从一辆汽车上走下来,车里的男人正是那位一直追求她的何先生。雪兰见到后,忽然想起几天前真真说过的话,于是跟三姐咬耳朵道:“那天真真跟我说,她认识追求你同学的那个男人,说他不是好东西,你快劝劝你同学吧。”三姐皱了皱眉说:“你一个小孩子,哪儿管这么多闲事,快去教室吧。”雪兰慢悠悠地向教室走去,一进门就看到一群女孩子围着一张桌子。她也凑上去看了看,竟然有人收到了玫瑰花,不过这张桌子好像是她的桌子啊,但鲜花肯定不是给她的。课桌前,张维真笑得很无奈。“维真,快从实交代,谁送的玫瑰花?”“快说,快说,是男朋友送的吗?”☆、第35章这个年代,一些接触过西方的家庭是很摩登的,家里的女儿可以像西方人一样先谈恋爱,然后从所有优秀的追求者中,选择一位结婚。但不要以为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事情,在这个年代,所有结了婚的人当中,十对有九对都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而这些所谓的自由恋爱结婚,其实也是在门当户对的门第中产生的,封建帝国虽然结束了,但上千年的婚嫁传统却不是吆喝几声自由民主就能实现的,哪怕这些自诩先进的人也一样。自习课上,张维真悄悄跟雪兰咬耳朵:“我订婚了,这是我未婚夫送的。”十三四岁的姑娘订婚是常事,连结婚都是很正常的。雪兰默默地说了句:“祝贺你了。”张维真却叹了口气:“祝贺个屁,他比我大八岁,听说私底下还养着一个女人。”雪兰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连她自己都是跟着三姐逃婚出来的。“我爸爸只关心那男人有没有能耐,其他的统统不在意,在他的想法里,女儿能当个体面的阔太太就很幸福了,至于男人三妻四妾根本是正常的。那男人就是很有本事,这才叫我爸爸看中的。”她摸了摸抽屉里的封面说,“要是我丈夫能像韩海龙那样就好了,无论多少女人勾引他,他都只爱自己的妻子。如果我遇到这样的男人,就算他穷我也不在乎,可惜我爸爸是不会允许我谈恋爱了。”没错,张维真其实是雪兰的书迷,她家有一整套精装的。“而已,都是胡编乱造的,你不要陷入其中,想入非非。”雪兰说。“这世上的男人千千万万,自然有许多重情重义的好男儿,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你未婚夫一定很在意你的,否则就不会给你送鲜花了。”雪兰安慰道。“在意我?”张维真悄声笑了,“我这么又圆又胖的小姑娘,他一个成年男人会在意我?别说笑了,早就开荤的男人,才不会看我这样的小丫头呢。”雪兰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沉默了。两人无语半响,忽然张维真说:“对了,我这里有两张韩大家的戏票,你去看吗?”接着,她唧唧喳喳地说起戏来,表情很兴奋,仿佛刚才沉重的话题根本不曾发生过,雪兰也急忙接着她的话题说笑起来。真真是个好姑娘,从不让人为难的。这天放学回家的路上,雪兰发现三姐一直闷闷不乐,问她怎么了,她却不肯开口。等回到家里,她却扑到床上,委屈地哭了起来。李氏问了好几次,这才知道三姐在学校叫人欺负了。那位曾经高调拒绝贵公子追求的韩美玲姑娘谈恋爱了。她幸福地告诉班上的同学们,那位何先生向她求婚了,因为帮了她很多忙,又保护过她,她感动于他的执着,于是点头答应了。三姐想起雪兰的话,觉得同学一场,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于是就站了起来。“我meimei的同学说,那个何先生不是好人,你还是考虑清楚为妙。”三姐太直肠子,也没有什么说话技巧,人家才刚刚公布了订婚消息,她就当众泼冷水,是个人都得生气啊。韩美玲姑娘瞬间冷了脸:“多谢你的关心,不过不必了。”她的几个好朋友也嘲讽三姐。“你嫉妒美玲是不是?人家要嫁给何先生了,以后当阔太太,你不祝福也就罢了,还说三道四,什么德行。”“不过是见不得别人好而已。”三姐也生气了,反驳说:“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爱听就算了,何必说的这么难听。我meimei的同学是千金小姐,认识的人总比我们多,她说那男人不检点,难道还会冤枉人吗?我只是提醒她当心点啊。”“我知道他的事,他从没乱交过女朋友,都是女人倒贴他,他很洁身自好的。再说他都向我求婚了,必定是一心一意待我,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不必了。”韩美玲冷淡地说。“你自己得不到这样的好男人,就以为人人都得不到吧,何先生愿意跟美玲结婚,有些人是羡慕不来的。”“见不得别人好,所以诋毁人家,这么心胸狭窄,当心嫁不出去……”三姐憋屈了一路,回家后才哭道:“我再也不多管闲事了。”“你哭什么哭,既然这么委屈,怎么不在学校撕烂那几个蹄子的嘴!就会窝里横。”李氏给她擦擦眼泪说,“那富家少爷既然要娶人家,这就是好事。你也要学着上前说恭喜,以后别犯傻了。再说了,人家姑娘虽然一开始嘴硬,但心里未必不想嫁给那富家少爷,你看不上人家,难道人人都看不上?不是每个家庭都像咱家这样衣食不愁的。”三姐被李氏斥责了一顿后,在屋里哼哧了一晚上。第二天,三姐带着红肿的眼睛起床了。用过了早饭,姐妹二人坐上王叔的黄包车来到学校。“我今天不上学了,jiejie你帮我请假。”雪兰说,“我想去趟的报社。”“怎么?”三姐问,“你找许编辑有事?”“是关于新书的,我要当面跟他谈谈。”雪兰说。三姐知道meimei写新书的事情,于是点点头说:“路上小心了。”然后又对王叔道:“麻烦您看顾我meimei,一路上跟着她,别让她走丢了。”王叔笑道:“别担心,我会把五姐全须全尾送回家。”的报社是一座几层高的写字楼,在这个年代已经称得上豪华大厦了。雪兰这个背着书包,扎着大辫子的小姑娘还没走进去,就被拦在了门口。“我是许政昌先生的侄女,有事要找他。”雪兰说。“来这么早,编辑们还没上班呢?”看门的大爷说,“要不你在门口坐坐吧。”于是雪兰在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