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我好难受呀,”宫惟垂下眼睫,梦呓一般细微地道。
徐霜策说:“你灵力透支太过了。”
宫惟似懂非懂。朦胧间他仿佛已经忘了刚才的恶战,忘了两人之间复杂的爱恨,甚至忘了距离自己上次死亡已经过了漫长的十六年;这一瞬间他仿佛又变回了当年懲舒宫中那个双手吊在徐宗主脖颈间的少年,可以肆意索取任何亲昵,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他慢慢地挨过来,几乎把脸贴在了徐霜策膝盖边缘磨蹭着,连呼吸都喷在大腿内侧,仿佛在表达一种无声的渴求。
徐霜策略微向后移了半寸,低沉道:“不要闹。”
宫惟却紧抓着那根衣带不松手,甚至微微支起上半身,就这么俯在徐霜策膝上仰视着他,小声说:“我好想你啊,徐白。”
“……”
徐霜策俯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沧阳宗主冷淡的脸上不见丝毫喜怒,没有人知道衣袍下他的肌肉正微微绷紧。
他重复了一遍:“不要闹。”
但下一刻,十六年间轮回了无数次的梦境再度扑面而来,宫惟双手撑在他大腿上,借力抬起身,雪后桃花清冽的芬芳扑进了徐霜策颈间。
车外万尺高空,风如潮涌,车内却私密而昏暗,只能听见遥远朦胧的风声。
“徐白,”宫惟柔软的嘴唇贴在徐霜策耳梢,轻轻地说:“我们双修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 完
下周五回来看第三卷 ,因为存稿箱已经告罄了,这几天我已经请了年假在家闭关断网码字攒存稿,实不相瞒连矿泉水跟猫粮都已经批发好了
对沧阳苦主徐霜策而言,本文其实是这样的:第一卷 :被骗婚 第二卷 :被骗感情 第三卷 :被骗身
再后面就应该是被骗财了——“夭寿啦!法华仙尊又开沧阳宗金库投资了十八个家禽养殖场!”“赔了!血亏!就剩了几根鸡毛!”
第三卷 有情皆孽
第61章
呼——
巨大的血河车掠过沧阳山上空, 沿途无数弟子潮水般跪拜下去,恭迎宗主回山之声响彻上空。
与此同时,璇玑大殿。温修阳疾步跨出高高的门槛, 却只见高空中血河车丝毫未停, 径直越过守殿弟子头顶, 拖着长长的气劲飞向了深山禁殿。
盛博闻讯匆匆而来:“宗主这是要去哪里?为何不……”
紧接着他话音骤停。
远方天空下,只见血河车掠过禁殿上方的同时, 一道熟悉的身影凌空而下,象牙纹金的袍袖飞扬,正是徐霜策。
而他怀里打横抱着另一道少年身影, 遥遥看不清面容, 转瞬便消失在禁殿方向不见了。
“……”
盛博从温修阳眼底看见了自己同样惊愕到空白的脸, 两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 被震慑得久久没能出声。
`
殿门轰然大开,满殿绯纱飞扬。徐霜策跨进内室,把宫惟往床榻上一扔, 反手一拂,身后十二扇巨大的鲸骨门便层层叠叠合拢。
当最后一道门关闭时,屋顶、墙壁、玉石柱乃至于每一寸地板缝隙中都亮起密密麻麻的铭文, 随即无声隐没消失——那是最严厉酷烈的禁锢符咒。
从很多年前起殿时,这些符文便已被徐霜策亲自一道道刻进了砖石, 连神仙至此都插翅难飞。
宫惟就像一只落进了囚笼中的鸟, 昏昏沉沉地什么都没发现,灵脉巨大的空虚让他甚至有一点神志不清:“徐白……”
紧接着他眉心便被徐霜策一根修长食指按住了,灵力随之被灌注进气海。
但还是不够。
徐霜策那么吝啬,这一点灵力只能暂时缓解焦渴,却无法彻底满足金丹刚开始运转时更强烈的需求。
宫惟从云雾般的高床软枕中支起身, 抱住了徐霜策的腰,像小时候撒娇那样拖长了鼻音:“我难受……”
“不行,”徐霜策低沉道。
宫惟置若罔闻,把额角用力在他外袍上磨蹭,发出迷迷糊糊的催促:“徐白……”
头顶上却传来不带丝毫怜悯的回答,甚至连语调变化都没有:“不行。”
宫惟急了,维持着这个动作抬起头,下巴抵在徐霜策胸前,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像含了两汪水:“……为什么?”
朦胧中他看不清徐霜策的眼神,只能感觉到徐霜策的手指从自己侧颊滑落,顺着脖颈线条没入衣襟,在右肩锁骨边缘停下了,摩挲良久后指尖轻轻一按。
随着轻微的刺疼,绯红字迹一闪即逝,没入了剔透的皮肤。
然而那仅仅只是第一笔。
宫惟徒劳地扭转了下头,随即感觉徐霜策俯在自己耳边,声音轻而残忍:“因为还不到时候。”
——到什么时候?
宫惟茫然地睁大眼睛,紧接着被徐霜策伸手一拂,睡意铺天盖地而来。
沉睡中好像做了很多梦,充斥着火热而混乱的片段,但梦醒时却什么都记不清。直至夜幕降临,明月随着层层轻纱拂过大殿青玉石柱,床榻深处的身影终于动了动,被新一轮焦灼的渴求唤醒。
床帏如流水荡漾,先是探出一只柔软的光脚,然后宫惟像条灵活的鱼,无声无息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