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的心魔。
是他不择手段。
萧安礼向来杀伐决断,遇事不会太过纠结,可在这件事上却犯了难,鬼使神差的,他竟用这样的借口将雪沛留下,而在那个夜晚,看到雪沛吓得苍白的脸时,萧安礼后悔了&ash;&ash;
罢了。
他声音有些黯哑:“怎么这样胆小呢?”
雪沛低着头:“胆小……又不是坏事啊。”
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勇敢的。
“过来,”萧安礼朝雪沛伸手,“别害怕了,朕没有走。”
没有杂念和猜疑,他这会儿很想抱抱雪沛,去哄一哄。
面前的人明显地踟蹰了下。
然后,才慢慢地朝萧安礼走来。
雪沛身上还披着不合身的外袍,太大了,显得他那样的小,似乎萧安礼一条胳膊就能完全拢进怀里,唇红齿白,不谙世事似的站在那里,眼眸清凌凌的。
萧安礼喉咙有些干:“你……”
“陛下,我手上还拿着鸭骨头。”
雪沛抬手给萧安礼看:“也没有擦嘴巴,要不要等我把这扔了再说?”
萧安礼:“……”
突然不是很想抱了。
雪沛不知道萧安礼叫他过来干嘛,总不该是要亲他,毕竟能感觉到,陛下这人还挺讲究的,他刚美滋滋地啃完一整个鸭腿,对方肯定嫌弃。
果然,萧安礼语气淡淡:“扔了罢。”
雪沛:“哦。”
他左右看了看,把手里捏着的油纸包放外面了,再回来的时候,陛下正在椅子上坐着,单手撑在额侧。
“过来。”
萧安礼没抬眼,又叫了一声。
雪沛重新走过去:“陛下……”
话音刚落,他就被握住了手。
萧安礼轻轻地给人一拉,雪沛就跌坐在了他的怀里,宽大的外袍悄然滑落,露出只穿着里衣的人,身形纤薄,眉眼清晰,像枚干干净净的手剥笋,雪白可爱。
去他的天王老爷。
萧安礼现在就想抱雪沛。
突然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雪沛脑子轰的一声,响起了不久前在马车上看到的画册,其中就有这个类似的姿势,他结巴起来:“我……”
“你不是害怕吗?”
萧安礼还握着雪沛的手,神色很坦然:“朕安慰一下你。”
安慰的话,也不需要贴得这么近呀。
雪沛的心砰砰地跳起来。
“怕什么,”萧安礼笑了,“你这嘴儿油汪汪的,朕才不会亲呢,放心。”
倒不是这个。
只是现在雪沛知道了,还有一些别的可能性。
眼见着怀里的人耳朵逐渐红起来,萧安礼有些心痒痒,不自觉地就想去逗一下:“想什么呢,羞了?”
“没有。”
雪沛咬死不说。
只要说出口,陛下肯定要笑话他。
“那就还是害怕,”萧安礼故意给人往上掂了掂,“不行,看来得多哄一会。”
说不定,他不是一厢情愿呢?
只不过是这人容易害羞。
萧安礼的呼吸逐渐重了,他甚至想,自己要风得雨,普天之下什么都是他的,自然包括一个小小的雪沛。
骨子里的野心占据上风,他贪心地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把胳膊环得更紧。
腹部被对方紧绷的小臂贴住,雪沛瞬间炸毛:“我不怕了,你别抱着我了!”
他说着就往外挣:“你明明……就是想占我的便宜!”
见人恼了,萧安礼立刻收起摇曳的心思,连忙放手:“行了,不逗你。”
陛下还真能屈能伸,说着就捡起衣服,亲自往雪沛身上披:“手都凉了,怎么回事啊,穿成这样就跑来?”
“要你管!”
雪沛真的生气了,扭脸就往外跑:“我不跟你玩了!”
这皇帝实在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