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带上我。”
“你师父还能把你扔了不成?”叶以舒道。
“我明日就去看看房子,如果合适就买下来。家里现在看着确实有点小了,他俩住不开,莫说豆苗之后还要来府城考试。”
正商量着,忽听到有轻微的敲门声。
几人看向门外。
闫季柏先一步去开门。
“这么晚了,怕是病人上门。我去瞧瞧。”宋枕锦扶着哥儿的腰,等他坐直了身子才起身。
却见闫季柏打开门,地上躺着个人。
宋枕锦几步走到跟前,探了探鼻息,急忙道:“阿舒,快将我银针拿出来!”
“小柏,将人抱屋里去。快些!”
小舟在屋里守着火,又急着往外看。
闫季柏将人抱进屋中,宋枕锦当即接过叶以舒拿来的银针,拢着他五指飞速刺破,再用力一按,指腹出了血。
另一只手也照办,十宣刺血后,渐渐的,床上的人脸上才渐渐有了点血色。
床上是个小哥儿,不知哪来的。
但看相貌清丽,发丝如缎,皮肤也如那白瓷一般。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哥儿,不然养不到这般好。
但看他身上的衣服,粗布的破衣裳,还不合身。
瞬间,叶以舒想到了不好的事。
他看着宋枕锦紧皱眉头扎针施治,拉过闫季柏问:“小柏,你去看看外面可还有可疑的人。”
闫季柏点头,当即抓起自己的剑跑出门去。
渐渐的,在宋枕锦的银针作用下,床上呼吸微弱的人恢复过来。
银针还要在他身上停留一会儿,叶以舒瞧着人道:“相公,他什么情况?”
“惊吓过度,本就体弱又被喂了药,高热引起惊厥,差点就没命。”
床上的小哥儿眉心一点赤色,相貌颇好。不过十四五岁,再长大些可想而知有多漂亮。
“他多半是被人扔在我们家门口的。”
“谁家好人将病人往大夫家门口扔了就不管了?指定有问题。要不要报官?”
宋枕锦道:“等小柏回来再说。”
两人这一等,便等了快半个时辰。叶以舒这边把药都熬好了给小孩儿喂下,闫季柏才回来。
“怎去了那么久?”叶以舒问。
闫季柏道:“帮官家围堵了一伙人贩子。”
“那这孩子?”
“他们以为他死了,随便扔的。”但哪知这小孩求生意识颇为强烈,竟也迷糊中敲响了门才彻底没了意识。
叶以舒一叹。
“也是遇到了我们。”
“先收拾收拾,你带小舟去歇息吧。这边我们看着。”
闫季柏点头,出门去找小不点。
两人还是睡一个屋,不过现在闫季柏不睡榻上,而是睡上下那种双人床。
还是叶以舒为了他俩专门请人订做的。
他俩歇息去了,叶以舒才打来水给小孩擦擦。
宋枕锦出去洗澡,等着哥儿给屋里那孩子擦了身子又换了衣服,这才进去。
他又检查了一遍这小孩的情况,确认脉相平稳,才看向自己夫郎道:“今晚只能睡榻上了。”
叶以舒道:“无所谓。”
不过这小孩情况凶险,叶以舒跟宋枕锦守着夜。隔会儿去瞧瞧,半夜见他又发起了烧,又是一阵忙。
好在黎明时分,人熬过来了。
叶以舒才打着呵欠,回去睡个回笼觉。
再醒来,床上那小孩也已经醒了。
这会儿恹恹地靠在枕头上,叶以舒起身惊动了他,他瑟缩一下,鼻尖泛红,像小兔子似的眼睛水润看。
叶以舒养过豆苗,养过小舟,还捡过闫季柏。就是没养过这种乖乖软软的小哥儿。
叶以舒说话都不自觉轻了。
“我们昨晚在门外捡到了你,我家相公是大夫,给你医治过了。你现在可还有不适?”
小哥儿蜷缩着,轻轻摇头。
“那他们给你吃过早饭没?你饿不饿?”
小哥儿手心贴着肚子,又怯生生地点头。
叶以舒怕吓到他,不跟他多说。只道:“昨晚那伙贼人已经被官府抓了,你先好好养病,好了之后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