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焦遇跟贺伯愈较上了劲儿,两老头你来我往,怼得谁都不认输。
年轻的便瞧着,照顾着身边的小孩用饭,一顿饭吃得倒也和乐。
席面上,原本滴酒不沾的宋枕锦也陪着喝了点。
原本看到那酒,他念着的就是宋家因宋仲河酗酒好赌家破人亡的景象。现在不然,看到酒,就想起当初哥儿喝醉时那勾人的妖精模样。
也算变相解了他多年的梦魇。
不过他酒量不好,两杯下肚,即便喝得慢些,脸也泛红。
焦遇见他沾酒,手一顿,复便欣慰笑开。
“现在你夫夫俩在府城生意做得好,医馆也开了,可否想在府城买个房子定下?”
前几年,两人逢年过节,有时间便回县里。这府城事业虽然做起来了,却不当这边像家一般。
宋枕锦落下杯子,看向叶以舒。
家里听夫郎的,房子的事也是夫郎拿主意。
叶以舒道:“有在府城买宅子的想法,不过还没时间去看。”
“何不买我那?”林恣开口。
他住西街,两进的大宅子。
家里有山有水,几个院子被打造成江南园林般,春日赏花,冬日赏雪。各个季节都有独特的风景,美不胜收。
他家左右两边的宅子也被他早年买下,不过也不是为了住,而是让自己清净些。
但如果叶以舒能跟他做邻居,自己自当乐意。
叶以舒道:“那有空了我找你去看看。”
“行啊。”林恣答应得干脆。
他现在手头宽裕,现在挣的银子足够过一辈子了。
叶以舒没有雄心野望,只如当初一样,让自己让家人衣食富足,不为钱财所扰,便已经知足。
吃过饭后,便也各自离去。
宋枕锦带着小舟去医馆里坐诊,叶以舒便跟闫季柏一起去巡视工坊跟铺子。
之后县里送来的货到了,便又帮着卸货送到仓库。
忙到傍晚,两人去医馆等着宋枕锦跟小舟。
随后一起走路归家。
他们的住所还是没变,依旧在原来租的地方。
叶以舒看着小舟跟闫季柏进同一个屋,思索了下,这房子还得快些买。
烧热水洗漱时,叶以舒跟宋枕锦道:“小柏及冠了,跟着我做生意也有几年了,咱是不是该找媒人给他相看媳妇了?”
闫季柏的年岁放在现在正是成家立业的时候,甚至村里大部分人家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宋枕锦闻言道:“还是问问他的意见。”
叶以舒道:“当然得问。”
夫夫俩正说着,就见门口立着个人。叶以舒吓了一跳。
“走路不出声的?”
闫季柏道:“我不成亲。”
叶以舒皱眉:“总不是还念着……”
“没有!”闫季柏快声打断他。
叶以舒一哼。
还说没有。
他就随口说说就这么着急打断。
不过这事儿啊,还真没法子。他脑袋一歪,靠在宋枕锦肩膀,闲散望着门外倔强杵着的人。
“又不强迫你,随你找不找媳妇。”
闫季柏:“你说话算话。”
叶以舒:“算话、算话。”都二十一了,还是以前那副讨打的德行。
闫季柏身后被推了推,他低头看着小舟。
小舟道:“我前儿看见豆腐坊的掌柜的跟你说话,他家哥儿看着你就脸红嘞。”
闫季柏张开手盖在小孩头顶,面无表情道:“多嘴。”
小舟撇开他的手,进厨房里去。自个儿端了盆子放在灶台,随后看着他师父。
宋枕锦道:“水还没热。”
小舟道:“师父,咱要搬家吗?”
叶以舒道:“你不想?”
小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