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theweakone.Andyou'llneverknowlove,orfriendship…AndIfeelsorryforyou.(你才是脆弱的那个。你永远不会明白爱,不会明白友谊……我为你感到不幸。)
——HarryPotter,toTomMarvoloRiddle(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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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霍拉斯一眼就觉得他最得意的门生不大对劲。他说不上来汤姆到底哪里不一样——英俊的年轻人唇角依旧挂着个端正、得体的微笑,举手投足一如既往的斯文优雅、彬彬有礼,但……霍拉斯想,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比平时沉默,又好像被什么事情分了神,目光时常往门口瞟,却又不肯真的往那个方向看。
不过霍拉斯很快就忘了汤姆的不对劲,因为门又开了,而走进来的竟然是邓布利多。就连汤姆的目光也在门口的身影上停滞了半秒。不单是汤姆——整间屋里的谈话声都安静了一瞬,在霍拉斯上前跟邓布利多打招呼的时候才重新喧闹起来。
“OhAlbus!Wondroustoseeyou!Whatgoodwindblowsyouhere?”(哦阿不斯!见到你真美妙!哪阵好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邓布利多向独自站在壁炉旁的里德尔走过去,顺便从路过的侍者拿的托盘上随手选了个泡芙塞进嘴里。
“Hmm…Trulydelightful,Horace——heavenlyprofiteroles!”(唔,真不错,霍拉斯——泡芙美味至极!)
汤姆见邓布利多朝他走过来,暗暗在心里嗟了口气。Hereallyisn'tinthemoodtoentertaintonight(他烦躁得很,今晚真没心情摆出一副笑脸)。
汤姆唇角摆出个恰到好处的怡人微笑,转身面向来人。
“Goodevening,professor.”(晚安,教授。)
邓布利多瞥了他一眼,泰然自若地靠在了他旁边墙上的槲寄生花环下。老巫师个头儿很高,帽尖儿碰得花环上的铃铛叮叮作响。
“Enjoyingthesolitudeallbyyourselfthisevening,ProfessorRiddle?”(在享受今晚的独处时光吗,里德尔教授?)
“Asareyou,sir,orsoitwouldseem.”(您看来也是啊,先生。)
年轻巫师的语气罕见地带了刺儿,老巫师轻声低笑。
“Youmightdiscoveroneday,Tom,thatsolitudeoftenbesacherishedconfidanteinthetwilightofone'syears.However,foroneasyoungasyourself,Iamnotcertainitholdsquitethesameappeal.”(或许你有一天会发觉,汤姆——孤独往往会成为老年人的宝贵知音。然而,对于像你这样年轻的人来说,我不太确定它是否具有同样的魅力。)
汤姆乜斜了邓布利多一眼。
“What——areyouaskingmeoutonadate,professor?Perhapswecouldstartwithadance?”(怎么?您是想请我约会吗,教授?要么咱们先跳支舞?)
年轻人语气很不善,话里带着尖锐的讽刺。邓布利多这次真被逗乐了,蓝眼睛里都闪着笑意。
“Oh,Tom.AsmuchasIwouldbedelightedtojoinyou,Imustrefrain,forIwouldn'twanttoberesponsibleforbreakinganyheartsthisevening.”(哦,汤姆。尽管我非常想,我必须克制——我可不想为任何碎掉的心负责。)
汤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再搭话。
一个侍者端着一盘鸡尾酒走过,邓布利多随手拿了两杯。其中一杯里的液体是嫣红色的,里面浮着两半心形的草莓;另一杯是银蓝色的,像水银一样闪闪发光。老教授把嫣红的高脚杯留给自己,银蓝的威士忌杯递给汤姆,然后举起杯,要跟他推杯换盏。
汤姆鄙夷地看着威士忌杯里银亮的液体,表情像个挑食的孩子。
“Whatisthis?”(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Hmm?Oh,that’sUnicornBlood.”(嗯?噢,那是‘独角兽血’。)
年轻人脸色微变。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Acocktail,needlesstosay.”(当然,是一款鸡尾酒。)
然后再次举起高脚杯,语调正经了几分,“Tosolitude,Tom.”(敬孤独,汤姆。)
里德尔却没举杯。他疑心地向邓布利多杯里看了两眼,“Andwhatisthat?”(那又是什么?)
邓布利多看了看自己杯中鲜艳的酒水,一本正经地道,“‘Amor—tentia’,ofcourse.”(‘迷情——剂’,当然了。)
前两个音节,若有若无地,重了些。
年轻人神色晦暗不明,垂眸沉默了片刻,然后表示要跟他换饮料。邓布利多耸耸肩,把高脚杯递了过去。
两人碰杯时,门又开了,诺特回了屋里,手臂上挽着个正开怀大笑的strawberryblonde(玫瑰金的金发女郎),是六年级的BlanchetteYaxley,两人显然都醉得够呛。
邓布利多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细细观察里德尔瞥向门口的神情,开口时的语气却颇为漫不经心。
“Andhowsuitsournewestfacultymembertohernewrole,ProfessorRiddle?”(咱们最新的教职员适应的如何了,里德尔教授?)
汤姆回过神来,垂下眼调整了神情,在心里又翻了个白眼。面前这老东西在学校到处都是眼线,何必刻意来这里问自己?
他再次摆出个礼貌、专业的微笑,说瑟尔小姐工作极其尽职尽责,他非常满意。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汤姆觉得那一眼里含了些许同情。
“Youwouldbesorrytoknow,then,thatMissSayrehastenderedherresignation.Directlytome.Justthisafternoon.”(那你得知瑟尔小姐已经提交了辞呈,一定会感到很遗憾。她直接交给我的。就在今天下午。)
两人间空气就跟凝固了一样。四周围欢笑交谈声不断,里德尔默默望着邓布利多,双眸微微睁大了些。
片刻后,他避开眼,垂眸看着地面,神色晦暗不明,回答时的声音很低沉。
“Shewillundoubtedlyfindsesswherevershegoes,knowingMissSayre…”(无论去哪儿她都会获得成功的,瑟尔小姐……)
最后那个词说得很缓慢,在他唇舌间徘徊留恋,久久不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