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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很快停在方家门口。
对面听到动静的许家人停下来一瞧,看下来的人是方问黎,笑着打了个招呼。
倒是许棋看到后头的陶青鱼想过去,但被他小爹爹抓住了手腕,硬是往家里拉。
许棋眼睛一黯,咬紧了唇,默默跟自己爹爹回家。
方家大门开了又关,不容外人窥探。
陶青鱼忽然发觉原来也好,现在也罢。不论是方问黎一人在这儿,还是现在是他们两人,都与巷子里邻居鲜少往来。
一家子都挺孤僻。
陶青鱼想到这儿忽然笑了。
他眸光潋滟,方问黎只看他一眼,也浅浅笑了起来。
“我去做饭。”
陶青鱼拉住他:“先歇会儿吧,着什么急。”
“小爹爹送来了一只老母鸡,我出门时给炖了,还得等一会儿。”
陶青鱼将屋里放上火盆,又将披风脱下。
方问黎已经侧靠在椅子上,目光犹如实质在他身上逡巡。
陶青鱼心脏一紧。
相处这么久,猜也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
陶青鱼红着耳朵将手里的披风一扔,盖在他脑袋上。
“我去看看鸡汤,你好生休息。”
屋里炭盆刚放,还不算暖和。方问黎将脑袋上的披风拿下来,摸摸那柔软的毛领,仔细叠好。
他安然靠在椅背,出神地望着门口。
也就是在家才这么放肆。
转眼又要一年。
娶了夫郎后,这一方小院里变化也挺大。
院边种了葡萄,搭了架子。靠墙根的那地方也添了花木,此时菊花稀稀拉拉,还有几分生机。
鸡汤的香味被风送进来,方问黎也不坐了,放了手上的披风,寻着动静找去。
夫郎不在厨房,只有小炉子慢慢烧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又听见大门外的声响。
方问黎还未靠近,一人扛着干柴进来。
柴夫见了方问黎道了一声方夫子,径直往他家厨房去。
陶青鱼拎着一捆柴进来,见方问黎杵在门口,笑着用身子别了他一下。“挡路了。”
方问黎拿过陶青鱼手中的木柴:“我来。”
陶青鱼也没跟他抢,放了手转身出去另拿。
县里的柴火靠买,陶青鱼屯了一车。
他放下手里的一捆,瞧见阿修也过来帮忙了,他干脆进屋给柴夫拿银子。
冬日里柴卖得上价,一担能买二十文。
一个冬季,只柴火也能用去百文。
付了钱,柴夫出去拉着驴车走了。
阿修拍拍身上的灰尘,片刻又去了隔壁。陶青鱼正要留人吃饭,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雨夹雪变成了小雪,落在方问黎头发上,又悄悄隐去。
陶青鱼站在屋檐看他走近。
“你就不留一下阿修吃饭。”
方问黎眼皮一掀:“不留。”
陶青鱼笑道:“小气。”
方问黎站在台阶下,双手圈住陶青鱼的腰将人提抱起来。他仰头看着人,忽然咬了一口眼前的莹润下巴。
“嘶&ash;&ash;”陶青鱼揪他耳朵,“属狗的。”
方问黎唇贴了贴那浅浅的齿痕,抱着人进了屋。
“下次夫郎做了饭,别叫他。”
陶青鱼跟他理论:“你这像样吗?”
“嗯。”
“你还嗯!”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笑。
方问黎将人放下,又拉着陶青鱼的手捂着。
陶青鱼问:“明日去外婆家,要不要出去买点东西?”
方问黎:“不急,明日带一盒梅花糕,要现出炉的。”
“再买两身厚实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