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火!”陶青鱼背着从自家行李里搜罗的灭火工具。有布、木桶、绳子……
村里人像听了笑话,忙道:“等下一场雨自己灭了不就是!”
天上阴沉沉的,也不知是被那烟雾熏黑的, 还是下雨征兆。
“山中有人。”
回答完村民的话,陶青鱼跟方问黎加快速度。
“白谨带了多少人上山?”
“二十人。白大人后头又带了五十人上去。”
若山火可控, 陶青鱼自然不想山林被烧干净。靠山吃山, 山中的东西也是村里人的重要物资和经济来源。
离近了, 好似能感受到山上的热气。
陶青鱼跟方问黎并没有过于靠近。
他们站在溪边,正好与之前进山的人遇到。其中指挥的是白正申。
他们抓住了人正在审问。
“那火是个什么情况?!里面的人呢!”
“都、都在矿洞里。”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交代哭着交代。
*
两个时辰前。
矿洞的管事如往常一样拿了鞭子进洞,吆喝着里面的苦工加紧动作。
“快点干活儿!一群白吃白喝的蠢驴,才来几日就挖不动了!”
鞭子挥落, 苦工已经破得挂在手臂的衣服下,伤痕交错。
他们被套住了腿脚,不敢喊, 也不敢反抗。
从被抓来到现在, 他们一直在暗无天日的矿洞里挖矿。人来了一批又一批, 如今也不知岁月几何。
他们麻木地重复着挖矿、搬矿的动作, 日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盼头。
而矿洞外,白谨带着一队人翻山越岭, 终于摸到了矿洞的位置。
“娘的!谁能找到这个位置!”同行的捕快暗骂。
居然是在山崖下, 藏得这么隐蔽!
矿洞外有人巡逻, 在不确定矿洞里有多少人时,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埋伏一夜修整,他们顺带抓了个人审问, 待问出结果,白谨立马让人带消息回去。
就在他们打算等援兵到再救人时,那眼睛跟毒鹰一样的管事注意到了他们。
白洛道:“是个练家子。”
两方人打起来,洛哥儿要逮那管事时忽然被他推了个手下过来。
待砍了人,后又看到地上燃着火星的火药。
众人一惊,只能就近躲藏。
可随着轰隆几声响,他们被逼入矿洞。看到封住的洞口,才知道中计了。
“看来他们早留了一手。”白谨沉着脸道。
火药定是早早就埋下的。
洞口的乱石堆积,里面的人飞快刨坑。但忽然洞外传来烟雾,白洛脚下用力一踹。
可透过缝隙,强撑着被烟雾熏着的眼睛看去,外面的就近的树木竟然全是熊熊烈火。
脸上温度滚烫。
火油!
白谨闻到了火油的味道!
“快!堵住!他们在烧山!”白谨一把抓回自己夫郎,刨起乱石疾声道。
来不及反应,全部人都来堵洞。
里面的人闷咳着,但好歹是没了烟雾进来。
白洛捂住口鼻,看向里面还哆嗦愣住的苦工。“不行,得想法子出去。”
“有没有别的出口?!”白谨问他们。
苦工不敢开口,竟还被吓得一哆嗦。
白谨立马解释他们是来救人的。
矿洞中空气稀薄,人却多。呆得越久人越容易死。
“有,有一个。”终于有人出声,“但是被堵住了。”
白谨咬紧牙关,紧紧牵着自己哥儿的手。
他紧张,但必须冷静。
若是夫子在此,一定会有条不紊地组织人找出路。
白谨沉了沉心道:“那就挖!一起,要快!”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预料到了他们的意图,另一个被堵住的出口外又是一声响。
白谨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