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公主体弱未办满月,这一次宫宴朝中众人才是第一次见到公主真容。
已满三个月的孩子脸上已能瞧出几分父母的好容色,粉雕玉琢,仙童之姿。
殿中夸赞声此起彼伏,而因着太庙之上册封,一众朝臣女眷原本准备的百日宴赠礼都是贵重了许多。
金银玉器,奇珍异宝,各种各样的珍贵之物皆有。
棠宁只坐在那负责听下方连绵不断的吹捧,反倒是萧厌从头到尾抱着孩子,哪怕中途小公主突然哭闹起来,他也能熟练的将其,间隙中还时不时扭头满目温柔关心一句棠宁。
上首帝后亲密耳语的模样让不少人都是侧目,席间更有那离得远的,借着送礼道贺的声音遮掩小声议论。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不是说陛下娘娘不睦吗?”
“是啊,陛下归京之后,皇后娘娘便一直闭宫不出,就连先前朝中大权也全都被陛下收回,好些人都说陛下这是猜忌娘娘,可如今瞧着怎么不像?”
之前陛下领兵出京后,皇后留在京中执掌朝政,那大半年时间皇后的手段可不比陛下差了。
她斗世家,清朝堂,手段凌厉心思狠辣,朝中许多老臣一朝沉寂,上来的不少人都是她一手提拔,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京中都以皇后马首是瞻。
陛下归京之后,皇后便因难产闭宫休养,虽然传言是遭人所害伤了身子,可毕竟陆执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很多人只知道陛下回来后,皇后就再没过问过朝政,朝中大权尽归陛下所有,而且陛下接连雷霆手段处置了不少人,以杀伐震慑朝中上下,皇后却再未露过面。
不少人都在猜测,陛下兴许是忌惮皇后娘娘。
产子后休养是假,帝后为夺朝权不睦是真。
可如今瞧着陛下几乎时时留意皇后,对其温柔细语满目皆她的样子,分明恩爱更甚从前,就连对皇后的长女也爱屋及乌至此。
这哪里是猜忌不睦?
“难不成,皇后娘娘真是生产伤了身子?”
“嘘,小声些。”
席间议论压了下去,只众人面上对于皇后越发恭敬。
众臣道贺之后,公主百日庆贺算是结束,紧接着便是岁除宫宴。
宫中为筹备此次宴会花费极多精力,外间天色暗下来时,整个皇宫依旧灯火透明,鼓乐齐奏。
困觉的小公主被奶嬷嬷抱走,席间多了歌舞饮宴,推杯换盏间气氛热闹起来。
萧厌于宴上封赏了之前大战之中有功将领,下旨抚恤阵亡之人筹建英烈祠,文信侯得封定国公,尹豹封安国公,萧晋安封临王。
狄双成父子,杭厉,曲颐鸣,沧浪、齐澄等人皆有封赏。
一箱箱的赏赐搬了上来,真金实银获得一众武将欢呼。
席间那些文官瞧着武将那边欢喜不由眼热,可奈何他们都是真刀真枪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功绩,所以哪怕再眼热,也没有人不识趣的从中作梗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反都是举杯道贺,更有甚者对着那些个年轻武将起了拉拢结交的心思。
席间一时热闹至极。
北陵郡和西疆的使臣坐在席间,瞧着那些个拿着打他们换来功绩受封受伤的大魏武将,都是僵着脸面无表情。
倒是聂煊瞧了眼上首帝后二人,突然端着酒杯笑着说道:
“魏朝有如此多能臣强将,难怪能拿下北陵杀得他们俯首称臣,实在是让人羡慕。”
胡宝宪脸有些沉,他身旁坐着的几个北陵蛮族则是怒目而视。
萧厌扫了聂煊一眼:“北陵郡王能征善战,蛮族儿郎从今往后亦是我大魏肱骨,齐君若是羡慕,朕现在便可以让胡郡王领着草原各部将士去南齐走一遭,让齐国感受一下北陵郡强将,想必胡郡王不会拒绝。”
胡宝宪冷着眼毫不犹豫:“下臣仰慕南齐文儒已久,愿领皇命走这一趟。”
聂煊脸上笑容险些僵掉。
这魏帝简直是不讲武德!
宴席之上阴阳嘲讽几句是常有的事情,言语较量也就算了,他大不了阴阳回来,可动不动就直接以出兵要挟,简直不要点儿帝王脸面了!
聂煊皮笑肉不笑地举了举酒杯:“胡郡王说笑了,南齐、大魏修好,与北陵郡自然也是友邻,路途遥远怎劳得胡郡王奔波。”
“今日逢除夕佳节,又逢大魏盛宴,朕准备了一份贺礼赠与魏帝。”
“玉书。”
聂煊身边一直坐着的女子突然起身,款款走到大殿之前,她神情大方,明媚张扬,容貌算的上顶尖之姿,一身华丽长裙如最艳的蔷薇,直接便朝着上首盈盈下拜。
“玉书拜见魏帝陛下。”
聂煊笑道:“玉书乃是我南齐三公主,亦是朕之亲妹,年方十七正值妙龄,她先前听闻不少魏帝风姿,对你早有倾慕。”
“朕此次来大魏,既是贺魏帝收服北陵强盛大魏之喜,亦是想要将成全玉书心意,让南齐与大魏永结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