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西装也许是他想正儿八经去见羊小桃时候要穿的,却不想在梦游的时候穿去见了羊小桃,他便保留了下来,甚至都没舍得清洗。”至于段意是怎么知道自己去了门会所……岑词说,“是倪荞告诉他的。”这是唯一的解释,否则段意怎么知道自己去见了羊小桃,并且不舍得把那套西装给扔了?在倪荞家里,倪荞的反应引起了岑词的注意。就是当汤图问她,段意有没有其他异常举动的时候。如果段意的私隐就是梦游,那梦游说实在的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病,这世上有梦游的人多了去了,可倪荞为什么避而不谈,并且在警局不小心说走嘴的时候马上改了口?只能说明,段意在梦游的时候做的事不同寻常!“倪荞在去警局之前没见过羊小桃,这点她不像是在说谎。”汤图之前问过倪荞。岑词一点头说,“可能圣诞节那晚倪荞只能远远跟着,毕竟她要进门会所就只能走正门,所以当晚她没瞧见羊小桃。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等她追到段意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从门会所出来了,而且还是走墙出来的,她肯定吓坏了,自然不敢声张。”第173章你想我了吗?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也是大家都能想到的。那就是倪荞不想被牵扯进去。如果没有羊小桃的出现,如果没有段意的冷心寡意,可能倪荞会飞蛾扑火。那一晚的火锅,四个人吃到大半夜。基本上都是在分析羊小桃失踪这件事,主要的一些判断几乎都是岑词来做,从心理角度出发。而汤图也自认为在跟倪荞的那场谈话里发挥得并不算太好,所以很多事情无法做出判断。她感叹说:我要是会催眠就好了。岑词笑说,你的嘴皮子溜就行,如果再精通催眠,那还叫咱们这行里的人怎么活?汤图重重叹了口气说,也就你不嫌弃我,要是我再本事点,可能小桃的事能进展得更快。餐桌上涮火锅的食材不少,可数把个小时过去了还剩了大半,都张罗着吃火锅,最后也没什么心思大吃大喝的。裴陆往汤图碗里夹了颗牛rou丸,跟她说,我不嫌弃你。说得汤图抿唇浅笑。秦勋抬眼看了一下汤图,没说什么。**那厢羊小桃的案子紧张进行,好在这件事没对外大肆宣扬,小桃爸妈也很配合警方,虽说心急如焚,但好在没到处张扬。这厢,门会所的工作还得继续,岑词和汤图心系羊小桃下落的同时,一些个预约病人该接待也得接待。只是暂时没有前台,接人待物就成了麻烦事,有时候汤图和岑词同时都在预约诊上,前台的电话就只能任由它哇啦哇啦地响。再招一个吧也不厚道,哪能说小桃下落还不明呢,她们这边就卸磨杀驴了?所以秦勋来门会所找岑词的时候,见她俩忙得跟陀螺似的,接个电话都火急火燎的,甚至汤图那脾气上来了都恨不得跟电话里吼。秦勋轻叹一声,给跟他一同进门的姑娘使了个眼神,那姑娘一点头,马上钻到前台那去帮忙了。等汤图看完诊,终于能喘口气的时候,这才想起刚才帮忙的姑娘来,窗外已经黑透,一看时间,将近九点了。见秦勋坐在沙发上不疾不徐地看着杂志,便给他倒了杯水,问他是怎么回事。秦勋接过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说,“我看你们这人手忙不过来,就从我那调了一人过来,做行政的,来你们这帮忙绰绰有余,从明天起,她会按照你们这的时间正常上下班,直到小桃回来为止。”“所以说,这世上百分百完美男人说的就是秦总你,为了女朋友又出钱又出力的,这个时候拨过来一个人来帮我们,真是雪中送炭。”汤图是真累了,揉了揉肩膀。揉着揉着的,又停下动作,笑问他,“或许你还有点私心?”“比如?”“比如安插个眼线在我们这,可以帮你一整天盯着岑词。”秦勋笑了,阖上杂志,“她需要盯着吗?”“你可别太自信啊,来我们会所的帅哥也不少。”汤图戏言。秦勋嘴角微扬,“我相信小词的职业cao守。”“如果是病人家属之类的呢?就不牵扯到cao守问题了。”汤图冲着岑词所在的治疗室一努嘴。秦勋挑眉,“有多帅?”“挺帅的呢。”汤图靠在沙发背上,放懒,“这两次都陪着meimei来的,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我觉得是因为想见岑词。”秦勋没急没恼的,“小词漂亮,惦记她的人多也不奇怪。”汤图笑道,“你倒是坐得住啊。”“我没必要杯弓蛇影,小词什么性格的人你也很清楚,她为人处世直接,真要是不喜欢一个人就能开门见山,不会藏着掖着。”汤图扬眉,“通透啊秦总。”调侃过后,汤图的倦怠劲也减轻了不少,一个劲嚷着说这不是人干的活,真是劳心劳力的。秦勋却趁机说回了倪荞的事。提到了那日倪荞的行为。“你也别内疚,其实你也帮了很大的忙。”汤图叹气。秦勋看着她道,“就像是倪荞起身关房门的动作,这动作明摆着是在告诉我们,那几间房里有问题。”汤图嘴角微微一滞,很快轻声道,“也许就是情急之下吧。”“所以,如果没有你步步相逼,她怎么会有情急之下的动作?”汤图又是一声叹气,“我也算是瞎猫碰死耗子,话赶话可能就赶上了。”说完这话她起了身,又抻抻腰,下巴冲着岑词治疗室一扬,“你且等着吧,这几次里头的那位都是大晚上来,还做了延时,等完事估摸着也得十一点多。要不说啊,顾客就是上帝,你们再忙也能支配自己的时间,我们呢,只能依着你们来调整我们的时间,累哦。”“一起吧,送你。”秦勋建议。汤图连连摆手,“不了,我可不想等她,这些天太困了,我早点回去休息,不做你俩的电灯泡了。”等汤图走后,秦勋在想她刚才说话的神情,很明显,她对那日在倪荞家的事很不满意,甚至都不愿意多提。不愿多提……明明是羊小桃的事,她为什么不愿多提?……秦勋是被玻璃杯被砸碎的声音给惊醒的!睁眼的瞬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等岑词的时候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手间的杂志滑落在地板上,摊开的页面是一篇专访。他弯身拾起杂志,顺势瞅了一眼专访上的照片,照片下方写着:白雅尘。最新一期的访谈。这倒是奇了,听岑词说,白雅尘向来低调,不爱登报上杂志,看来,白雅尘也未必那么清心寡欲。又是一声惊叫。从岑词治疗室里传出来的。秦勋蓦地起身,朝着治疗室方向过去。可就在起身的瞬间,耳边像是漾起一道声音来,幽幽的:你想我了吗?是谁?秦勋猛地回头,身后没人。环顾四周,只有黄昏的落地灯光,不见人影。他只当幻觉,来不及多想就推门进了治疗室。治疗室里有三人。一位许是汤图说的,英俊的哥哥,当然,这并非秦勋重点。重点的是,男人怀里死搂着一个女人,浑身在发抖,脸埋在男人的怀里,看不见长相。就听她在呜咽地说,拿走、拿走!再看岑词,站在治疗床旁,手指正滴着血……第174章是一道门“见不得带颜色的水,像是饮料什么的都不敢凑近。”秦勋这边帮着岑词处理伤口,那边送走了病人和家属,岑词坐在沙发上,瞧着秦勋的脸色有些沉,便简单地说了因由。秦勋的注意力全都在她手上,低垂着眼,不搭理她,也不知道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岑词想了想又说,“这个姑娘心疾严重,害怕跟人有肢体接触,目前唯一能靠近她的就只有她哥哥,我是想着试试用应激法……”见他还不说话。她抿了抿嘴,又道,“而且,就是划了一道子,伤口也不深……”伤口的确没多深。不过就是玻璃杯打碎了,她的手就被碎玻璃划了一下,现下血也止住了,只是秦勋这脸色怎么看着都不大好看。岑词不说话了,在她三番两次解释都不见缓和气氛的情况下,她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闭嘴。岂料秦勋抬眼看了看她,“怎么不继续说了?”岑词愣了片刻,喃喃,“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分析羊小桃失踪案件的时候冷静沉着的,治疗病人果断不拖泥带水的,现在又一脸呆萌和傻乎乎,秦勋心里的滞闷就莫名一扫而光,忍不住笑了。真是跟她生不起来这气。岑词见他笑了,也扬唇浅笑,“情绪好了?”秦勋收拾好医药箱,先搁一旁,拉着她的手顺势坐在旁边,似赌气还似认真的成分,“你这份工作危险系数不小,干脆别做了。”闻言这话岑词愕然,抬起受伤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就为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