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商行招募了一批武装人员,正放在离岛上训练,等这批人训练结束,我准备围剿大天二,然后成为新的大天二。”
索菲亚笑着说道:“亚当,这批武装人员不仅仅是为了黄金走私准备的吧?”
“当然,麦克阿瑟搞了仁川登陆,对内地贸易的黄金期马上就要到来,英国人也好,华人也罢,走私贸易谁都可以做,但绝对不能染指我们商行要做的几种商品,谁敢碰,大天二就打谁,我们的利益绝不容许有人破坏。”
“啊哈,我喜欢。”索菲亚大笑道:“海军会给你提供便利。”
冼耀文郑重地说道:“索菲亚,不是我,是我们。”
“对,我们。”
吸一口雪茄,冼耀文淡声道:“打击黄金走私的行动要缓一缓,给我一点时间在金银业贸易场布局,不能打爆几个黄金炒作商,单靠赚取差价,我们的利润不会太多,估计只是200万至300万之间。”
索菲亚重重呼出一口气,“亚当,如果事情按你的设想发展,我们能收获多少利润?”
“我打算在这次投资结束后进行一次分红,股东们全额拿回投入的本金,并且商行的账目上依然有超过500万的流动资金。”
“1000万?”索菲亚惊呼道。
“是的,如果一切顺利,保守估计会有过千万的利润。”
索菲亚冁然一笑,“真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数字,值得喝一杯。”
说着,索菲亚走去吧台,倒了两杯朗颂香槟,拿起一杯递给冼耀文,“黑牌,维多利亚女王最喜欢的香槟,1945年的,年份差一点。”
冼耀文举杯说道:“为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干杯。”
“亚当,乔治六世还健在。”
“预祝。”
“好吧,敬伊丽莎白二世女王。”
一口香槟下肚,两人到角落的座位坐下,玩起了英国十字戏,即飞行棋的前身,规则非常简单,无需动脑,当作对话的点缀再合适不过。
索菲亚先手,掷出骰子,一个六,再掷又是一个六,连续掷出五个六,她欣喜地叫道:“啊哈,我终于掌握诀窍。”
“所以,水银骰子?”冼耀文轻笑道。
“是的,我在澳门从一个老千手里买的。”说着,索菲亚将水银骰子放到一边,拿起另一颗骰子说道:“刚才不算,重来。”
“武装人员一共30个,还没有办行街纸,这件事要麻烦你。”
索菲亚拿骰子的手顿了顿,稍稍思考就想到冼耀文将这么简单的事交给她负责的用意,扔出骰子,嘴里说道:“我帮他们办,一人两张够吗?”
“一个身份就好,身份太多会抱有侥幸心理,容易出事。”冼耀文拿起没有掷出六的骰子,放在手里掂了掂,随后掷了出去,运气不错,六的面在上,拿起一颗棋子开始行程。
“你说了算。”
“我在纽约中央公园晨练的时候,见到一群青年坐在草坪上听广播,一个体积不大的红色收音机放在大家中间,一开始我以为是矿石收音机,没太在意,后来我在逛商场的时候,见到了同款收音机,找售货员问了问,原来那是新上市的生管(小型电子管)收音机,可以用电池进行供电。
我对这种收音机很感兴趣,买了几台,又去拜访了几个这方面的专家,这才了解到现在不仅有生管,还有一种新型技术晶体管已经研发成功,它的一大特点就是体积非常小,大概三五年时间,超小型的收音机就有希望上市销售。
这种产品一面世,人们的生活习惯可能会发生改变,车载收音机不再是少数人的玩具,它会普及,一边开车一边听收音机将会成为许多人喜欢做的事,郊游、打理园、和邻居聊天,等等,都可以一边听着收音机。
对于香港人来说,收音机还有一个大作用,听赛马结果。
所以,我看好收音机未来几年在香港的销量,金季商行应该会把收音机当作代理的第二类商品。”
“亚当,我怎么不知道电台播报赛马?”索菲亚质疑道。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fm36.5金季电台,我是你们的老朋友亚当,今天还是由我来播报赛马,好,比赛已经开始了,索菲亚先冲出闸口,索菲亚加速了,索菲亚第一个冲过终点。”
索菲亚轻笑道:“商行要办电台?”
“是的,为了销售收音机,我有想法以电台牌照和部分资金联合友谊影业共办电台,我不看好丽的呼声有线电台的未来,电台还是无线更有发展前景。”
“有把握吗?”
“索菲亚,我承担大部分的风险,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不会提出来。而且,这是走私业务萎缩之后的计划,就当作拿出一点小钱冒下险,一旦成功,回报是巨大的。”
“你觉得仗会打多久?”
“我觉得打不了多久,除了苏联没有哪个国家希望打持久战,也不会希望战争扩大化,刚和平了五年,谁也打不起。”
“苏联不想停呢?”
“斯大林今年七十二岁。”
索菲亚沉思片刻,说道:“我赞同你的电台方案,既然是冒险,多一点也无所谓。”
“股份可以晚点再说。”冼耀文走动棋子,将索菲亚的一枚棋子撞回老家,“我需要一个英国人出面在孖沙街建立一家金铺,商行还要继续做生意,不能把人得罪光。”
“只用一次?”
“是的,事后消失。”
“我从外面找一个过来。”
“最好是刚刚落魄的生意人,有点派头。”
“嗯哼。”
两人又下了一会棋,万司葛来了。
“亚当,李夫人。”
“诺曼,我以为莎莉会和你一起来。”冼耀文故意朝万司葛身后看了一眼。
万司葛嗤笑道:“亚当,莎莉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
“哦,真是一个坏消息。”冼耀文摊了摊手,随后指了指棋盘,“请帮我接着下,我去趟洗手间。”
去洗手间只是一个借口,冼耀文出了厅,来到外面角落里的吸烟区,点上雪茄陷入沉思。
眼下看似一切进展顺利,却也是危机暗藏,他不是没有被卸磨杀驴当作替罪羊的可能,与虎谋皮就得有被虎吃的觉悟,也要做好打虎的准备,合作还未正式展开,他就得煞风景地谋划翻脸时。
一支雪茄抽掉四分之一,他看见走过来的陈威廉。
“威廉。”
“亚当。”
“王书宁那边一切顺利吗?”
“顺利,已经建好的楼不愁卖也不愁租,资金很快会回笼。”
“那我就放心了,索菲亚跟你说份额了吗?”
陈威廉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
“我从我的份额里抽出30万给你,你还有另外一块收入,改天和做事的股东开会时,我跟你细说。”
“谢谢,明天我拿支票给你。”
“我在辉浓台安了另外一个家,明天在那里晚餐,七点。”
“我会准时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