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随后,她看着谢珣说:“那你呢,有何打算?”
谢珣神色微异,似乎是没听懂她问的是什么。
直到沈绛说:“你在你伯父家中既然能无缘无故落水,想来以前也没少遇到旁的事情吧。”
谢珣在一闪而过的惊讶后,唇角再次扬起。
这姑娘,果然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竟真的让她全都猜中了。
谢时闵对他的刁难,不过是这些年里的沧海一粟罢了。
他的沉默不语,在沈绛看来,便成了默认。
于是沈绛说:“我并非是要多管闲事,我只是觉得三公子这样的人,不该受委屈。”
三公子这样的人,不该受委屈。
谢珣微垂眼眸,若是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还会毫无顾忌地说出这样的话吗?
沈绛并不知道他心中想法,只觉得这位三公子,真是个小可怜。
瞧着他也早该到了婚配的年纪,可身边却只有一个活泼乱跳的侍卫,想来是还未成亲。
这样好看的模样,却到现在未娶亲。
大概是家里真的落魄到不像话,说不准还是像她家里这样,是犯了事的。
祖上阔过,却一遭从凤凰枝头上掉下来。
他们这两个落地凤凰,倒真的同病相怜到一处去了。
片刻间,沈绛便在心底把三公子,划到了自己人的范畴。
她心底还在惋惜,谢珣开口问道:“你在京城没有旁的亲眷吗?不能去投靠吗?”
沈绛如实道:“我有个姐姐嫁在京城,不过那毕竟是她的夫家,我过去实在不方便。倒不如自己独住,活的自由自在,谁的脸色也不用看。”
“确实,如三姑娘这般自在的,让人羡慕。”
沈绛没想到他不仅没劝自己,甚至还赞同她离经叛道的想法。毕竟这世道,未出阁的姑娘单独在外住,着实罕见。
之前姚羡知道这件事,说了好一通,什么哪有姑娘家自个租院子。
他居然还想将姚家的别苑借给自己住。
沈绛怎么能去,若是将他爹知道了,还以为自己与姚羡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倒不如花上几两银子,自己租个小院,谁的脸色也不用看。
一顿羊肉炉,吃的沈绛两腮红润,隔着烟雾缭绕的热气再看她,更是美的活色生香。
谢珣美食吃了,美人也看了,便起身离开。
外面的雨没之前那么大,依旧是淅淅沥沥。
沈绛撑着伞,将他送到门口,她将程婴之前给自己的伞,重新递回去:“三公子,拿上伞,小心再淋雨。”
谢珣没拒绝,伸手接过伞,突然冲她一笑。
“羊肉炉很好吃。”
沈绛被他盯着的眼神,弄得心尖一颤。
沈绛下意识说道:“你若喜欢,下次我再请你吃。”
谢珣撑着伞,转身离开,窄窄巷道里,他的背影笔直挺拔,有种清冷的从容。
直到沈绛准备回去时,突然已快走到巷口的人,撑伞缓缓转身。
遥遥看过来。
沈绛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似乎已经想到他会浮起的温润笑容。
一瞬,沈绛似乎懂了旁人看她时,眼底会带上的惊艳。
原来有些人,光是存在就是如诗般雅致诱人。
下次再见面,该不知是何时了吧。
*
胭脂铺子的第一批货,已经快要做好。
沈绛和姚羡去看了一趟,姚羡看着面前摆着各种颜色,啧啧称奇:“原来口脂竟有这么多颜色。”
他也不是没去喝过花酒,对姑娘的印象便是唇儿娇艳欲滴。
所以在他心底,以为口脂只有一种红色。
可如今光是摆在他面前,就有湘妃色、嫣红、海棠红、枣红、银朱、茜色、绛红,看得他是眼花缭乱。
乖乖,这些女子到底有几张嘴。
姚羡问道:“难怪你之前非要做口脂,这些个颜色,倒是有得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