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不好意思,昨天发的时候网挂了,然后就忘了。。。
“你呀,等回了南京之后,便带人去将老太太接去南京。”
“什么?!我才不要!”毓莹瞪大了眼睛,一副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的模样。
“那算了。”冯京墨立即便闭了嘴,专心赏玩起芍药花来。粉色的娇嫩,可暖日里,便觉得有些腻了,还是白色更让人沁心。
“哎呀,四哥,我错了,你别不理我。”毓莹见冯京墨不理她,急了,搂着他的胳膊便开始撒娇,“我听你的,你也得跟我说为何吧。”
“你这个傻丫头啊,”冯京墨拿手指头在她脑门上戳戳戳,“你也知道,泽元必定不舍将老太太一人留在宜庄,要么接去宿迁,要么送去南京。南京,你和琴姨不松口是不行的。我看琴姨未必愿意,泽元也未必会问。那就只剩宿迁了。”
“那就让他接去宿迁好了。”毓莹撅着嘴说。
“蠢丫头,”冯京墨看着她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神态。“你自己都知道,若是去了宿迁,你总不好装聋作哑,少不得要去伺候。在泽元眼皮子底下,你若不尽心,泽元表面不说,心里难道不会有想法?还不如接去南京,左右泽元鞭长莫及,派几个丫头婆子伺候,谁又能说什么。”
毓莹的眼珠子滴溜地开始转起来。
“可是,泽元未必会答应啊。”
“谁让你去问他了,”冯京墨凑近毓莹耳边,“你心疼泽元,又有孝心,不声不响将病重的婆婆接去南京照顾,谁听了不夸你一声贤妻。”
毓莹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她亲热地将头靠在冯京墨肩上,身上法国香水的味道浓郁,立时便把芍药花香冲散了。“四哥,还是你好。”
少女的信赖总是轻率及浅薄,像被百般呵护的娇花,总觉得呵护她之人便是倚仗。她哪知倚靠的或许是悬崖上的枯树,又或许是泥潭边的危墙。
给予片刻支撑,换取无尽坠落。
世间事大抵如此,得遇良人同遇人不淑之间,总是遇人不淑占了上风。可惜,古往今来,大多人,只能在坠落之后,才悟透这般道理。
“你们在做什么?”
冯京墨和毓莹冷不防背后会有人说话,吓得各自往旁边跳开一大步。回头一看,齐羽仪站在月洞门下,映着满墙爬藤月季的绿叶,脸色也有些泛青。
毓莹被她吓得连连拍胸口,娇嗔道,“哥,你怎么走路一点响动都没有,吓死人了。”
冯京墨也连连拍胸口,学着毓莹娇嗔道,“二少,你不是应该在司令部么,怎么回来了?”
齐羽仪瞧见他们这幅模样,脸色又绿了几分。
“玉颢,我正巧有事找你,你跟我来。”
冯京墨瞧他脸色不好,不敢再招惹他,同毓莹挤眉弄眼一番,便乖乖跟了上去。
“毓莹找你有事?”
“没有,就随便逛逛,也不知怎么就走到后花园了。说起来,她们刚到那日也是,走着走着就走到花园里头去了,后来还是丫头把我们寻出来的。”
齐羽仪蓦地停下脚步,冯京墨不明所以,却习惯性地停在落后他半步的地方。
“是啊,小四你一向不认路,老爱迷路,每次都要我去寻你。”
齐羽仪半侧回身,像是要对他说话,却不看他,视线斜斜地落在远远的不知某一处。
“往后我不能时时跟着你,你走路可要小心,千万别迷路。”
“哪能呢,”冯京墨痞笑,“有你,有老头子,哪一次,不是全须全尾地将我寻回来的。”
齐羽仪推开书房的隔窗,这处不知谁进献的宅子,原来的主人想必是个迂腐的文人。家私俱是沉闷守旧,若不时刻记着开窗通风,整间屋子便如一潭死水一般。
“翔君回来了。”
冯京墨站在博古架前,他应该是最不喜这样风格的,却被架上一盏平淡无奇的羊角灯吸引了兴致似的,一眼不错地盯着瞧。
“看什么呢?”
齐羽仪走过去,并没有瞧出有什么不同。
“也没什么。”冯京墨淡哂,“如今见惯了琉璃灯,见了这羊角灯有些怀念罢了。”
“你还记得吗?”冯京墨转过来看他,“咱们小时候,入夜了偷溜出去,抄手游廊里头,点的便是这样的羊角灯。不管外头再怎么黑,见着羊角灯,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齐羽仪也笑,“怎么能不记得呢。你一脚踢倒了羊角灯,把你爹惊醒了,我们挨了一顿胖揍。”
冯京墨摸摸鼻子,眼神忽悠地乱飘,“方才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他明明已经比齐羽仪还高了,在他面前却永远像个忌惮兄长的小弟。只是这个小弟,总是放纵任性,不受拘束,时不时闯些祸出来,让兄长头疼。
“翔君回来了,跟我请辞。”
“这样啊,”冯京墨颔首,“人各有志,也不好勉强人家。你觉得呢?”
“翔君是个人才,”齐羽仪看着他,有些意味深长,“不过人是你拐回来的,你说不好勉强,我自然更不能勉强了。”
“对了,翔君说要给你介绍个私人医生。”齐羽仪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似是默认了张中翔的辞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怎么突然需要私人医生了?”
“未雨绸缪罢了,谁敢瞒你事。”冯京墨毫不在乎地挥挥手,“翔君这个人你也知道,小心得很,他说我内脏受了震荡,虽然现在看着没有大碍,总还是要小心调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