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必不负将军信任。”她已经不是当年面对共叔武效忠而手足无措的愣头青。
魏寿会选择跟着郑乔，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郑乔这边对武胆武者大方，待遇好，给的大方。他这些私属部曲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家乡带出来的，大家伙儿图一口饭跟着他。
顾池却道主公还是太年轻。
顾池这才心满意足。
她痛快直爽的态度，倒是让魏寿将岌岌可危的好感度往上拉了不少。不过，谈钱伤感情，而只谈感情会伤钱。待遇要提前谈妥当才能上班：“沈君一年能给多少军饷？”
沈棠招揽了魏寿，收益已经超出预期，对分赃大会……啊不，表彰大会能分到多少好处不是很在意。她佛系，顾池却不能，他还锱铢必较。仗着自己有读心的文士之道，将帐内众人的心思拿捏得牢牢的。张口就是“吾主先登夺城”、“白素弯弓射旗”、“褚曜谋划大局策反魏寿”……不给个首功说不过去吧？不能优先挑选俘虏不合理吧？
当然，自家主公很尊重黄盟主，有英明神武、公私分明的黄盟主团结大家，才有今日大胜。分配俘虏，自然是黄盟主优先。
沈棠一时没注意到，专注解释：“魏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棉花跟芦花柳絮一样都是用作夹衣填充之物，但保暖性非二者能比。棉花可是上佳的御寒之物呢。”
有意见的陶言被顾池阴阳怪气——本事不大，胃口不小——陶言脸色那叫一个青。
“怎么丢的？”
话未说完，少冲敏锐察觉到陌生气息靠近，当即不悦地抬眼看了过去，入眼是一团高高壮壮的粉色人影。后者的视线正落在一起干饭的沈君身上，准确来说是大饼上面。
拔下腰间佩剑将桌案一劈两半——自从上回宴安刺杀，本就多疑敏感的郑乔愈发疑神疑鬼，重新捡起了佩剑习惯。但也因此，死在他手中的内监和宫娥更是不计其数。
“魏寿！好一个魏元元！”
“不知，只是有人发现其首级……”
“脸值几个钱？”假设己方分得三千俘虏，结果分到手的是三千伤兵俘虏，或者三千年纪最大的俘虏，或者三千个混子……人家可不负责售后。这里头的水，深着呢。
也太敢了！
“芦花柳絮？这些玩意儿御寒不行，不过——”魏寿这人也是面上憨实，肚子里也有算计，不管沈棠家底是薄还是厚，敢当众给出这个筹码，短期内不可能反悔，即便供应不起也会打肿脸充胖子，这些负担是沈棠该苦恼的，跟自己无关。于是话锋一转，拍着胸脯道，“不过，末将那些兵各个都是耐寒的真汉子，大冬天赤膊打仗都有过的！”
当沈棠话音落下，魏寿敏锐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她掌心，流淌入他的丹府武胆。这种感觉，他可太熟悉了。当即错愕抬首看着沈棠，但很快他又低下头，脑中嗡嗡乱响。
沈棠：“……”
眼前的沈君居然手握国玺！
方才那股不容忽视的暖流分明是武运！
严肃地道：“攻克朝黎关，魏将军帐下部曲当属首功……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郑乔闻言更是火冒三丈。
当务之急是想出应对之策。
倒不是赵奉不能扩张，而是养它费钱。
“黄烈也是要脸的，不会太坑人吧？”
沈棠点头道：“这是自然。”
魏寿仍是不大爽快地看着眼前的高挑少年，张口直奔主题：“沈君也知道，因为你帐下谋士褚无晦之故，老夫不得不背弃旧主郑乔。如今除了沈君这边，老夫目下也没有更好的去处。若只是一人，什么都好说，但老夫帐下那群跟着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行。”
取出空白的竹片，提笔写了一串字。
郑乔揉着眉心，试图将困倦揉散。
少冲此行还有一个目的。
魏寿内心暗暗蹙眉，嘴上答道：“全都是青壮男子，胃口自然小不了。一个成年男子吃多少，他们就吃多少。他们大多背井离乡，无亲无故，但也有一部分有家有室。”
郑乔握紧了佩剑剑柄，一连三问。底下人大气不敢喘，生怕这柄夺人性命的利剑会落在自己身上。郑乔厉声质问：“李鹤呢？”
魏寿：“……主公，末将不饿。”
其他的战利品也是同样的问题。
沈棠又问：“他们饭量如何？”
沈棠双手扶起魏寿，笑得像是捡了大钱。有了魏寿加入，自家也算有了正经八百的顶尖战力，总算不是太偏科了。沈棠掏出大饼问：“魏将军打了一仗，饿了没有？”
“图南。”
沈棠眸光全是欣赏，折了一根树枝过来，道：“没想到图南也有这么俊俏的剑招身法，嘿嘿，看得我都有些手痒痒了。”
她能种地的地盘还是太少。
她将竹片递给魏寿。
朝黎关失守一事，很快传至郑乔耳中。
底下人回道：“李监军被斩。”
魏寿：“……”
沈棠问魏寿帐下有多少兵力。
行礼道：“主公。”
谁知，魏寿只是问：“棉花为何物？”
“沈君，那个烙大饼的庖厨……”
魏寿也大大方方双手捧上自己的武胆虎符：“魏某率众，愿为沈君驱策效力！”
魏寿接过之后，一目十行看过，面上有一瞬的惊愕。倒不是沈棠太小气，开的待遇很低，相反，她给的待遇太好，好得不像是她这个家底能供得起的。军饷按月发放，银钱虽不多，但米粮油肉不少，每一季还有两套新衣新鞋。冬季还会额外发放五斤棉花。
褚曜唇角勾着，双眸盈满了光。
李鹤的首级是被朝黎关杀出重围的残兵发现的，据说那颗头颅被人随意丢弃，发现的时候已经被飞禽所食，失去了大半张脸。
大晚上舞剑之人正是宁燕。
自称直接从“老夫”跳到了“末将”。
沈棠举着树枝，笑道：“过过招？”
宁燕二话不说拔剑出鞘。
“请赐教！”
虽说点到即止，但两道人影也纠缠了几十招才停，沈棠手中的树枝灌注武气，不比寻常利刃差。两道截然不同的剑光在月夜下纠缠、共舞。沈棠这时才发现宁燕的剑术很正统。一招一式，柔中带刚，绵密悠长。不出招则已，一出招便是惊人雷霆！
最近的钱包有点瘪……买键盘太多了，还被老弟提车坑了一笔大的。下次再也不吹牛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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