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清越与谢小天龃龉在前,虽然已经在大家调和下和平共处,可到底做不到完全冰释前嫌。合作归合作,口头上争个输赢还是常有的。
众人对戴、谢二人时不时的针锋相对已经习以为常,知道也闹不出大的来,这俩人无非是还有点气不能平,图个嘴上痛快而已。
故而听到戴清越的话,大家也就笑笑旁观,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一耳朵,甚至还有些期待,想听听谢小天在不伤和气的前提下,如何反唇相讥。
可是啊,这回真难得,谢小天翻翻眼皮,一声未吭,竟然不作反驳。
众人的注意力都回到脚下。
祈宁之用足尖碾了碾土层,对幼蕖道:
“这里的土也就是元力厚一点,但并无其他异常,似是不足以育出精怪之流。”
幼蕖赞同点头:
“我看也是这样。这树根处,我用神识和灵力都扎进去看过,并无什么波动。但四周草木都不甚精神,连鸟窝都没有……”
她顿了一下,接着道:
“……我猜想,……”
正说到这里,祈宁之竟然与她异口同声:
“我猜想……”
两人的声音撞上,不由相视一笑,祈宁之略略一抬下巴,幼蕖会意,接着道:
“……应该是此树有吞噬灵物的天性,倒未必是什么精怪之类。当本地足够滋养树木的元力已被吞噬得差不多时,树根就本能地向往扩张。”
祈宁之顺而流之地接了下去:
“我们六人所居之处,自然少不了灵力波动,对这几株老树具有莫大的吸引力,故而根系亦延伸至此处,意图再吞噬一顿。”
燕华只觉浑身一紧,汗毛都树起来了:
“这老树想吃了我们?”
幼蕖一笑:
“可能也不至于。我们这里的法阵聚敛灵气,这老树是本能地伸了过来,或许只是想藉此多吸纳一些灵气,倒不是真想吃人。不过,话虽如此说,……”
正当幼蕖话锋一转,真海也顺而流之地接了下去:
“话虽如此说,我们还是不能不小心为上。谁知道这老树吸够了灵气后会不会真的成精?就算不成精,它也有吞噬的本能啊!弄不好,哪天就破土而出,将我们吸干了!”
幼蕖深以为然,真海按下心里的小得意,斜睨了祈宁之一眼。
就你和九儿有默契?我也有啊!
听幼蕖提到防护法阵,戴清越眉心一跳,似有话说,可她手指在腰间芥子囊上一触,又迟疑地止住了。
大家并未留意到她,几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古怪的老树上。
燕华正给自己拍心口,表示对真海推测的担心:
“真海师父,你说得有些吓人。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可以对这老树怪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