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话未说完,真言鸟竟然神奇地听懂了她的意思,圆滚滚的小身躯又是一个哆嗦,哇哇大叫了起来:
“没有不行!没有不行!黑毛儿听话!受主人约束!”
幼蕖一直以为真言鸟是个傻大胆,没想到也有慌成这样的时候,不由笑了。看来,黑毛儿对跟随祈宁之这个主人还是挺甘愿的。
祈宁之故作沉吟,似乎在考虑幼蕖的话。
真言鸟却是知道幼蕖的话在祈宁之面前比较管用,也不去求祈宁之,只将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珠子盯着幼蕖,脑袋微微歪着,很沉静乖巧的模样,看得幼蕖发噱:
“行行行,我们都知道你是听话的。祁大哥不赶你走!只是你记住哦,那小镜子不要说了,小人什么的也不能说。以后凡是祁大哥,嗯,凡是我们不让说的,你都不要说。”
祈宁之欢喜于幼蕖口中的亲昵之意,那个“我们”尤其令他心中生甜,他瞅着面前的姑娘,微微笑了起来。
只是这难得的旖旎只持续了一息功夫。
“得令!”
真言鸟干脆地大叫一声,瞬间打破了安谧。
这家伙声如洪钟,小短腿又站直了,翅膀也舒展了。
祈宁之倒也不恼,与幼蕖齐齐笑了出来。
祈宁之好笑地伸手去揉了一揉那昂着的鸟头:
“原来你也是知道怕的!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真言鸟认过主,但是你既然要留在我身边,认我这个主人,我今日就认真定好规矩,以后不许瞎咋呼了。有什么话,问过我再说。”
“谨遵主人之令!”响亮地喊完口号,真言鸟脑袋又是一偏,讨好地看着幼蕖,“黑云儿去玩!黑毛儿也去玩!”
“去去去!”幼蕖笑着一拍早就没了耐心的黑云儿,“你们尽管去,这里地方大,尽够你们撒野了。记得随时报平安就行。”
飞禽走兽,本有天性。一旦从人,便受困囿。
难得地有驻留绿柳浦的机会,就让几个小家伙肆意奔腾一回吧!且让那野性而蓬勃的灵魂享一回自由。
有小地绎镜在,谅来这几个家伙再闹腾,遇上什么险难也能全身而退。
黑云儿略一动就停下了,脑袋微微一转,看了真言鸟一眼。
黑毛儿一个扇翅,飞上豹子头稳稳立住,两翅鼓张,颇有种顾盼自雄之态。
一豹一鸟竟然有种多年合作的熟稔与默契。
随即,黑云儿一声长啸,黑毛儿则配合地“呱”一声大叫,真是震耳欲聋,比先前的叫声雄壮百十倍也不止。
连只鸟儿,也知道遇强则强呢!
小黑豹子精神昂扬,载着真言鸟,如飞而去。
“少清山旧人,就是不一样!”祈宁之慨然一叹。
幼蕖微微得意地一挑眉,在祁大哥心里少清山什么都是好的!当然,她自己何尝不是作如斯想!
明明知道这十足偏心,可是她和他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偏爱。
突然幼蕖想起来什么,遂对祈宁之带着几分歉意道:
“祁大哥,那真言鸟所说的‘小人儿’,我只能告诉你那是小地绎镜的小朋友,是从上清山带过来的。没征得它们同意,我不好对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