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惠还待再言,梁溪绛英沉声道:
“洪公子,你逃出来了就好!”
是该怪她脊背不直,可也不能全怪她。
在很多人眼里,能攀附上掌门公子,甚至是个美差呢!
姚惠又将洪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甚是欢喜,还殷勤问道:
见洪骊尚算懂事,幼蕖与梁溪绛英不免对这娇滴滴的掌门前爱子的印象有所改观。
地位低的女弟子,在很多人眼里,带她们出来,她们就该“懂事”“听话”,就该主动服其劳。
是风气如此,也是很多人习惯如此、认为理当如此。
一路无话。
本身姚惠带马头峰女弟子来此,用意就很明显,就是为了一路照应好掌门的前爱子。
而这世间,不够争气的女子,也不止姚惠一人。
“此间事了,我们速速回去为宜。回到宗门,掌门自有安置,用人用物,姚惠你就不用操心了。”
洪骊心道,这哪里是我逃出来的?分明是你们这些人将我裹挟出来的啊!
他抽抽嘴角,无话可回,只得半侧了身去。
幼蕖心底暗暗一喟,却也知一时无法改变姚惠那种根深蒂固的想法,更无法改变这种不良风气,且待日后,且先自己争气。
姚惠听到了,脸上红红白白了一阵,只作未闻,小心地端着亲手调好的花露,奉至洪骊面前:
幼蕖暗暗摇头,姚惠不自觉地就成迎合之态,还要将冯星儿用来做人情,这卑下之态,可气,也可叹。
姚惠哪里会计较他的态度,确认了最重要的人物无恙后,她才转头看到冯星儿,脸色露出欣慰的神情。
“星儿!你来出来啦!多亏有你在洪公子身边!这些时日可不容易!”
又对冯星儿道:
“洪公子,你且尝尝这!善溯真君说,你从前最爱这花露,甜香满口,的是令人心怡,特特嘱我带了来,给你路上品鉴。可知真君怜你爱你之意,这花露不能表达百之一二。”
她句句字字都要提醒洪骊勿忘前世父母的苦心。
洪骊却不领情,板着脸推开那玉杯:
“那不叫从前,如你所说是真的,那是上一世了。我是走过奈何桥的人,如何记得前尘往事?如今我喜爱的是清茶,不爱吃甜。我如今是个凡人,消受不起这仙家花露。仙子,你们少费些心罢!”
起初被胡乱裹挟着上路,洪骊还有些犯蒙,稀里糊涂地没来得及多想。
随着离乡日远,心里不安与不愿便渐渐浓郁起来,他十分思念洪府的亲生父母,对那尚未见过面却一味要他去相认的前世父母已是生出了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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