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把把关
现在李谕租下的荣府面积很大，还能有专门的厅堂讲课或者开会用。
李谕让虞和钦带领几个学生先继续味精的提纯以及生产工艺研制。
然后准备搞点更加有深度的书尽快培训一下他们。
正好此前丁韪良从美国订购的一大批最新的各科书籍均已到达，可以借阅一些。
他立刻前往京师大学堂，找到了丁韪良。
丁韪良听了他的请求后说并不阻挠：“这批书目前暂时用不到，你如果需要，先用就是。”
李谕感激道：“多谢总教习。”
丁韪良笑道：“先别着急谢我，正好现在大学堂准备派遣一批学生赴日本留学，你来把把关。”
李谕说：“我并非大学堂的教职人员，再说都是同学，随便聊聊就行，把关的事情你们自己做就是。”
对方却说：“从今以后，‘碧城’这个号是你独有，我不会再用了，我想你更加配得上它。今后还是叫我秋瑾吧。”
秋瑾继续说：“你还有机会，没有必要太早走入婚姻的围笼，所以我才希望你随我一起去日本。”
“他是……是……是……”吕碧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清廷对于开办女学态度依然顽固，认定“中国此时情形，若设女学，流弊甚多”，并在官方文件中强调绝不允许少女“结队入学，游行街市”。
他很快按照差不多初一、初三、高一、高二的梯次出了一些题目。
“碧城？”李谕本来一直在吃菜听他们聊天，不禁插了一嘴。
吴芝瑛说：“将来我们应当有真正的女学，从碧城姑娘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我们女子也有才情。”
丁韪良说：“反正你懂得西学，无非就是参与出一些试题，然后阅阅卷，也好知道他们的水平。你曾游历各国，也去过多所大学，应该知道他们能不能够适应外国大学。他们实际上只在大学堂待了一年，我们心中尚且没有太大把握。不过时不待人，再拖下去没有意义。”
秋瑾更感兴趣了：“那你快告诉姐姐我是谁，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但不管是不是王公贵族，要是敢骗我的好妹妹，我就废了他！”
“难道真的就没有真正的相互尊重的爱情存在？”吕碧城忍不住问道。
吕碧城立刻说：“他是的，肯定是！”
作为穿越前上过那么多年学的人，对考试这方面的拿捏李谕绝对比京师大学堂教员们还要到位。
“差不多吧。”秋瑾若无其事道。
“这可羞死人了！”吕碧城赶紧把头再次蒙上，“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服部繁子说：“碧城姑娘能够得到法国文学院的奖章，真是不可思议！”
“待看廿纪争存日，便是蛾眉独立时：”
但声音非常小，而且说完就拿被子捂住了头。
秋瑾眉毛动了动，立刻明白过来，于是问道：“傻妹妹，你是有心上人了吗？”
秋瑾问道：“碧城，我已经受够了现在的日子，要不要与我一起东渡日本？”
吕碧城立刻又把头露出来：“姐姐不要这么说他，他才不是！”
“看你着急维护心上人的样子！”秋瑾笑道，“再说你怎么知道？”
“我喜欢侠这个称呼，”秋瑾说，“我看过你的词作，太让我喜欢了。”
吕碧城说：“很有侠气！”
李谕只好答应下来，而且出题难为人还是很爽。
秋瑾越说，吕碧城脸越红：“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想象中的那样，但我想他是个懂得什么是真正女权的人，所以也会尊重我。”
“咦？这么长时间的旅居，那说明李谕此人还真有点不一样，”秋瑾捋着发丝，顿了顿说，“除非是个太监。”
吕碧城连忙拉住她的手：“好姐姐，不要这样！”
服部繁子家中。
“可是，”吕碧城说，“你不一样，你已经有了夫君。”
两人观点相同，越说越投机。
仕学馆仅有范熙壬、欧阳牟元等8人。
——
“那就随我一起去吧！”秋瑾说。
突然有个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师范馆中的冯祖荀、何育杰当然毫无疑问成功选入。
“说得好！”
若不考虑天津、上海的租界及周边，其他地方如今除了少量的教会学校，招收女子的女学几乎没有。
日本公使夫人内田政子说：“碧城姑娘已经激励了不少人，总归能够看到希望的苗头。”
“啊？去日本？为什么？”吕碧城问道。
考核一天时间就结束，然后经过阅卷，选出了39人。
吕碧城露出头：“姐姐早就猜到了？”
范熙壬笑道：“以后你也是要出国的人了，夫人沾点洋气不也挺好？”
吕碧城说：“你的想法好大，这些似乎都是男人想的。”
秋瑾道：“穆桂英并非只有宋朝才有。我想要走出此前男人给我们女人设定的那些固有的刻板传统，你看，”秋瑾伸出脚说，“我发现穿着男人的鞋更加舒服。”
吴芝瑛却笑道：“没走错，她是我的好闺蜜，是个女子。对了，她的号也是碧城。”
秋瑾说：“去革命，去排满，去改变这个世界！”
看来她也知道吕碧城同样会功夫，还会骑马。
秋瑾坐起身：“这就招了。”
吴芝瑛此前是京城最知名的才女，她丈夫是户部官员。凭着才气，甚至受到过慈禧的赞赏。
秋瑾道：“那当然！凡是知道你们一起去过欧洲的，都能猜到。”
秋瑾好歹号称女侠，会功夫的。
吕碧城摇了摇嘴唇说：“如果，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她尊重我的选择，尊重我的志向，也尊重我的事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