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尼亚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在未来他不会把自己的人生和陈识的绑定在一起了,可是我明白,我和陈识,早就说彼此人生的一部分了。
如果分开了,一样会痛苦。
宿醉后的第二天容易头痛,一整个早上陈识都揉着头,我帮他收拾行李,这一次是长期过去,所以大部分的东西前两天就寄过去了,剩下要收拾的并不多。
陈识走过来抱了抱我,“你真的愿意让我走吗?”
我点头,扯出一个笑,“你忘了我的梦想就是去听你的演唱会吗?”
陈识也笑,浅浅的,有些安慰。
我们在火车站和司辰集合,许尼亚没来,他说自己最怕这种离别的场面了。对我和陈识来说,这种场面到没有多陌生了。
车站里的冷气很足,陈识把我拉进怀里用力的搂住,睫毛抖了抖,“照顾好自己,我尽量找时间回来。”
我点头,但是明白他说的这个时间几乎是不可能了最快也要过年的时候了,半年那么久。
我说,“十一放假我就去找你。”
“向西……”陈识皱着眉,“对不起,要不要我……”
我摇头,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加油,我等着去听你的演唱会。”
要上车了,我看着陈识一步一步的走远,每走一步他都要转过头来看我好久好久,他就站在门口,没有继续往里走。
我还是追了过去。
车门慢慢的合上,隔着玻璃我们相互望着。很想哭,但是我还是用力挤出一个微笑。
“陈识你要加油,我相信你。”
火车开走,差不多也带走了我深爱着陈识的那一刻心。从前我只说自己喜欢他,偶尔会说爱,但并没有把握自己到底有多爱他。
可当陈识离开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我很爱他,很爱很爱,就像心被挖走一块一样。
也许陈识对梦想的执着也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当你走上离别的车站/我终于不停的呼唤呼唤/眼看你的车子越走越远/我的心一片凌乱凌乱
三天后,我出发去北京,没有人送行,也不需要特别的送行,北京我去了太多次,次数多到我开始熟悉那些大大小小的街道,只是这一次,我也要在那座临近又遥远的城市待上整整三年。
到了新的学校都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不过我不是那些十**岁的大学新生,我都二十二了,早出入社会几年的在我这样的年纪都当爸当妈了,所以那些紧张啊期待之类的心情似乎都和我没关系。
唯一深刻的,大概就是对陈识的思念吧。
开学后我搬进宿舍,也换了北京的号码,我用新号码群发信息,没多久就接到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储存,屏幕上只显示着一行数字。
“喂?”
“是我。”
电话是许易打来的,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我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上次告别式的时候他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甚至把我当做陌生人一样。
其实许易那样的态度就是我想要的,可真正感觉到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种失落。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的,我明明刚刚……”
原来是我之前把许易的号码加进了群组里,所以即使删掉他的号码还是把换号码的信息发了过去。
许易问我是不是来北京了,他还记得我要在北京读研的事情我倒是挺意外的,不过许易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刚好休息的时候收到我的信息才打了个电话,说有空请我吃饭。
我说话。
我明白一般说有空做什么的人都是没空,许易那句话,其实就是说说罢了,我也没打算要和他再扯上什么关系。
刚挂断我又接到了陈识的电话。
“怎么占线那么久啊?”
我说,“刚刚有人打过来啊。”
陈识问是谁,我就老实交代说是许易了,我和陈识已经没有什么事需要相互隐瞒的,而且这本来就是哥意外,所以陈识也没表现出什么不高兴,还是老样子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没聊几句他就被人催促着挂断了电话。
但是他心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无所谓我并不知道。
陈识这次到广州去确实和在北京的工作差不多,公司不会给特别的补助,所以最主要的收入还是摇靠晚上的各种演出。
而且到了广州就没有北京公司那边的针对他们的人了,现在大大小小的工作终归是和音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