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灭蜡烛后,我眼角湿了下,但很快擦干了。我们两都吃的差不多了,剩下这一半蛋糕,实在没有勉强再吃光的理由。
我开始动手收拾,许易这会儿刚好接到一个电话,没太注意我这边。
收拾好,我开车门,说,“那我走啦。再见。”
许易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其实刚刚下车只是走几步还好,但是三五分钟之后就会觉得特别冷,而且我穿的衣服不多。
最后我还是被许易请回了车,关键在他停车的这个地方我真的不认识,那几年的手机又没有特别高端的gps,不上车,我觉得我就真的回不去了。
许易说他送我回去吧。
那天天气不太好,路上有大雾,车开在高速上的时候我都特紧张。许易也把车开的很慢,这样能抽空看看我,他问我,“怕了?”
我嘴硬说没有。
从北京开车到天津,最后一段要经过一些小路,路边有陵园什么的也就算了,而且还残留着一些小坟头。
在这样大雾的情况下,我眼睁睁的看到面前的浓雾之中逐渐浮现出一个可疑物体。
尖叫,紧紧拽着许易的胳膊。
女孩子胆小是天性,这份天性我保留的很好,哪怕接下来的路程中许易不断安慰我,我还是紧张的说不出一句话。
到家之后,许易提出要送我上楼我也不再拒绝,因为我害怕。
天气还是那么冷,他顺便就把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了。
两个人走的那么近,路灯下的身影我是完全被他笼罩着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像拥抱。
后来我们上楼,许易也始终没有离开。
我开门,打算和他道别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隐隐有些灯光,但比不上楼道里明亮。灯光之下陈识缓缓站起来,带着不解的目光看着我和许易。
许易还是走了。
我把衣服还给他,拎着我们两个吃剩的蛋糕进门。
打开灯,我才看到桌子上也摆着一个蛋糕。冰激凌蛋糕,已经融化的不像样子了,旁边还有一束蔫儿蔫儿的玫瑰花。
我看着陈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其实我没有心虚,在不知道他想要给我这个惊喜的前提下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我明白,这样和许易一起站在他面前,他会不开心是很正常的。
可陈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开心,他看看我,勉强笑了下,然后动手整理已经全无卖相的蛋糕和玫瑰。
在他收拾的时候我换了鞋子,坐在沙发上,余光看到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上面还有一张卡片。
那应该是陈识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要伸手去拿,然而在那之前,陈识已经把那个小盒子收起来。他只是随意的装进口袋里。
我们互相看着,都楞了神,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再之后去洗澡,洗完澡两个人贴在一起躺在床上,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过是因为床太窄。我伸手搂了搂陈识,他没什么反应。
没有回应,也并不拒绝。
我说,“我今天去面试,有一个翻译的工作。然后天气不好,所以他送我回来了。”
陈识嗯了一声,依旧不说话。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对陈识带着浓烈的愧疚感,无论如何,我都让他不开心了。
后来陈识还是没有急着回北京,他要留下来住几天。
这些天我也不需要再去学校了,每天就自己在家复习,陈识和之前一样,偶尔练练琴,没有接上电源,所以他弹的声音小小的。
再无聊的时候,就开电脑打cs,或者睡觉。
第二天,陈识自己去了趟医院,他回来我才知道,这一次他是去拔智齿了。
陈识就是这么请下来的假,他体质比较特殊,拔牙之后脸肿的很明显,说话都吃力。回来之后他一个人进了厨房,拿着冰块放在脸颊边。
这个样子,是需要休息好多天的,根本不能唱歌,所以才能顺利请到假。
陈识不知道我要考去北京的事,但我要考研他是一直知道的,这一次回来他不止是陪我过生日,也打算在新年之前都能陪陪我。
可惜那天的事,让我们俩都有点开心不起来。
最终还是陈识先哄的我,他拿了一条手链给我说是生日礼物,很精致的手链,很漂亮我也很喜欢。不过一眼就能看出,这样一条手链是装不进那天那个小盒子里的。
所以陈识原本要送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甚至不那么想知道了,答案并不难猜,但猜的太透彻会伤心。
避免伤心的方式就是装傻。
陈识陪着我一起装傻。
又有一天,他自己出门去染头发了,染回了黑色,但是黑的不是那么自然,有点儿假。他就一直洗头,那一天洗了有五六次,皮肤都要过敏了终于让头发颜色看起来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