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天晚上生产队长也没睡好,在梦里就梦到有个光头的老人恶声恶气地冲他发怒,威胁生产队长如果再不放了他就要发大水,让整个长河村都陪葬!
这个梦做得极为真实,就在梦中生产队长真切地体验了一把阴冷骤寒的感觉,窒息的极为真实,知道被他婆娘叫醒之前他都要以为自己快要溺死了。
这下他可是真的有点怕了,这人哪,不信归不信,但毕竟是在黄河边长大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诡事耳濡目染也许多,要说一点不在意那也是因为表面需要。
加上那个噩梦真真的,于是在第二天生产队长虎着脸让村民一起动手把那个石龟又埋了回去。在埋的时候,生产队长意外地发现这些平时磨洋工磨惯了的村民一个个都很卖力,心里疑惑,于是叫了一个人问。
那个村民满脸惊恐地说,他们大多数人昨晚上都做了个噩梦。梦到了一个光头老头来找他们放人,否则就要让黄河发大水把整个村子淹掉的威胁!
身在黄河边上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发大水,所以今天干活都格外卖力,丝毫不敢怠慢。
一连问了几个人都是这样,生产队长心里也发憷了,知道自己怕是遇到真的脏东西了。
又想起老人们说过的话,为了保险,尽管有生产队队长这个身份在身,他还是偷偷摸摸在黄河边上给那个石龟弄了个小神匣,供奉着那石龟,把它当成了河伯水神来供奉。
当爷爷从外面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后,顿时哭笑不得。但木已成舟,他也无可奈何。
因为那时候滚滚黄河水早就把当时埋石龟的地方给淹没了,谁能有通天的本事把沉没在水里的一只石龟在挖出来?
“更糟糕的是,因为村民的供奉,真的是给那个石龟添了香火。”爷爷说到这里,已经抽掉了一锅子的烟,呼出一口气说,“你说,这真神仙也就罢了。那成了精怪的东西,反而得了封正,那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摇头说:“封正本是人以言灵正妖精果位的做法,如果被妖精邪怪窃取了,那后果也会很严重···等等,爷爷,你是说,那黄河老爷!?”
我脑海中电光一闪,爷爷刚刚说的不正是这个意思吗?
爷爷笑了,脸上的褶皱都挤在了一起。这时候,从屋外传来一阵叮铃铃的声音。
那铃声分外空洞,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一样。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爷爷把烟枪插入自己的裤腰带,随后起身说:“好了,可汉。爷爷的时间到了,该走了。你要好好记住爷爷说的话,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爹妈,别让他们担心。”
“爷爷,孙儿···记住了!”我忍不住再度哽咽起来。
爷爷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不对,确切说应该是飘了过去。
我连忙拔腿追出了门,门口处阴云遮月,在远处有三道淡淡的影子忽隐忽现,最终消失在了黑暗的地平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