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志得意满之际,壮志凌云之时,异变突起。半空之中一个霹雳,好似炸雷一般,一尊金盔金甲的天将破空而出。“刘玄德!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速速滚开!”伴随着金甲神将的一声怒吼,天昏地暗,再次睁开双眼之时,眼前的一切尽皆化为泡影,如梦又似幻。
“哎呀呀!”刘备怒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儿,坐了起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梦!我刘备并未曾做过什么汉中王!也没有什么劳什子“隆中对”!可是,方才梦中的一切又如此真实如此清楚,这又是为什么?刘备摸出一方绢帕,胡乱地擦拭着自己满头满脸的汗珠儿。方才那员金甲神将的相貌,他记得清清楚楚。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正是吕布!
难道,这吕布正是我此生的克星不成?刘备起身,匆忙盥洗一番,这下子舒服多了。
“大哥,曹阿瞒那厮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紧急军情。”门帘儿一掀,二弟关羽大步流星走进屋内,叉手躬身说道。“哦?”刘备放下了手中的毛巾,满脸诧异地问道。“他带了多少人来的?”“就他和郭嘉郭奉孝两个人,还有百余个亲兵,都留在府门外了。”在明亮的烛光之下,关羽身上的一身绿衫显得格外显眼。“既然如此,请他们进来吧。”刘备答道。
“玄德,夤夜来访,打扰你了!军情如火,我不得不如此。”一见刘备,曹操深施一礼,也顾不得客气,回过头来望向郭嘉。“奉孝,你来说吧。”四个人分宾主坐定,郭嘉脸色漆黑,从怀中取出几封鹰信,略略看了看,抬起头来看了刘玄德和关云长一眼,这才缓缓开口了。
“玄德公,刚刚收到的鹰信,都是坏消息。其一,吕征万里驱驰,利用往来大秦的商队开路,用金钱加大棒的手段拉拢沿途的地方势力。已经取道交州攻入益州,成都城下,张任战死,刘璋出降,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消息了。除此以外,荆州南部四郡,也都落入他手了。”
一听此言,刘备和关羽立刻都跳了起来!“什么?孟德兄,这消息准确吗?万里驱驰?吕征好大的胆子!”“唉!”曹操长叹一声儿,满脸凝重地说道。“消息来自于我军布设在益州的探子,分成都等几处报来,绝对可靠!只是吕征隔绝了往来通讯,这个消息我刚刚收到。”
“其二,温王吕布已经出兵南征,预计水陆大军不下五十万,第一仗,便是江陵。估摸着,现在也快要到江陵城下了。”郭嘉长叹一声儿,缓缓合上了那几封文书。“这么说,我们又要跑路了?”刘备是极聪明的,立刻就闻弦歌而知雅意了。“孟德兄,想必你已有定议了?”
“然也!”曹操微微一笑,展开了手中的地图。“向西是益州,吕征大军正等在那里。向北,正好儿迎头撞上吕奉先的五十万大军。向南,穷乡僻壤,处处都是被黄金闪瞎了眼的地方势力。玄德,依我之见,咱俩儿只能向东喽!从夷陵向南,翻过虎牙山,便是夷道。”
“从夷道向东,乘船顺流而下,便是江陵,水上行舟,甚为便捷。到了江陵之后,再视情况而定。玄德,不知你意下如何?”曹操终于说完了,他抬眼望向刘备。“孟德兄!江陵是万万去不得的!若是你我到了江陵,弄好了,是为他人做嫁衣,弄不好,便是十死无生呀!”
刘备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玄德,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曹操眉头一皱,似乎明悟了一些东西。“孟德,我们向东,为的是逃出生天,而不是为别人做替死鬼。依我之见,从夷道转向东南,经由作唐,绕过云梦大泽,穿过洞庭和云梦泽之间的空地,直奔扬州!”
“玄德公此言大善也!”曹操还未答话,一旁的郭嘉郭奉孝已然抚掌大笑了。“如今,北面、西面都有汉军重兵,向南只是些地方势力,我曹刘两军有两万精骑,他们轻易不敢动手!况且,汉军的注意力都在北面和西面儿,顾不上南边儿,只要日夜兼程,绝对能逃到扬州!”
“便如君言!玄德,我二人立刻整顿军马,一个时辰之后动身。”曹操以掌击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