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年前,也就是建安十二年春天,接到了元舅严大郎的亲笔书信之后,贵霜大都督、北印度斯坦的征服者、乌孙、大宛、康居的保护者吕征立刻招来了麾下文臣武将,开始措置如何助父王一臂之力。吕征临行之前,吕布特地让工曹篆打造了一具硕大的沙盘,还有刚刚绘制出七成儿的天下山川图,让吕征带上。儿子远征万里,老父拳拳之心,由此可见一斑。
十余载后,吕布麾下的百工已经完全掌握了沙盘和地图的制作方法,还举一反三,将巨大的沙盘分作百余个小块儿,标上标号。如此一来,长途行军携带起来就非常方便了。每到宿营之时,第一件事儿便是把这一座沙盘拼起来。吕征常常一个人立在沙盘面前,沉思良久。
“大都督,助主公一臂之力,最重要的,便是替他平定益州、荆州,亦或是扬州。可是,我军远在北印度斯坦,又如何赶赴大汉呢?”第一个发言的是苏里唐,如今,他已经是三品的杂号将军了。“那有什么?我们带领大军打过去就是了!”尧里瓦斯一拍胸脯儿,朗声说道。尧里瓦斯是吕征麾下的猛将,在他眼中,只要有足够的大军和粮草,一切都不是问题。
“尧里瓦斯,你说的没错儿!可是,我们如何打过去呢?难道,像雄鹰一样,用翅膀儿飞过去不成?”阿皮兹是流浪歌手出身,讲话素来诙谐,他一开口,就把大家都逗笑了。笑过之后,在座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是呀,北印度斯坦和大汉远隔万里,如何打过去呢?
“如今,我们已经统一了整个北印度斯坦,南印度斯坦的诸多小国战力孱弱,不值一提。依我之见,大都护应该亲率大军返回故土,助主公一臂之力!”说话的是贵霜长史盖勋,他一向威严肃毅,不苟言笑,只要占住理儿,连吕征都敢当面顶撞。他一开口,所有人利卡都安静下来了。“至于如何返回故土,走贵霜是不行的,没有四五年,决计是回不到中原的。”
说到这里,盖勋略略沉思了一下,伸手拿起一支小木杖,点着印度斯坦东北,缓缓说道。“我们从印度斯坦东北部出发,攻入交州。这一带全是平原,山隘并不多,我军的战象部队、骆驼兵、骑兵都可以孙素通过。交州河流纵横,可以借助舟楫之力,运送补给粮食军资。”
“说得好!”“盖长史此言大善也!”“善!”“对头!”一听盖勋此言,所有人都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说得好!如此行事,不但节约了时间,而且还省了数万里路程,确实是极好的措置!最重要的是,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吕征两眼放光,一拍案几,朗声说道。
“交州牧士燮,早就心向朝廷了,取道交州北伐,他绝对不会有什么意见。大军进占交州之后,我便以大汉的商队为前锋,一路之上斩将夺关,能智取则智取,不能智取,那就强攻。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听话,一切都会有。若是不听话,哼哼,要他们好看!”
吕征的性子是说干就看,他一拍案几,立刻就作出了措置。“我父亲统一天下的事业陷入僵局,做儿子的定要助他老人家一臂之力!盖长史,你留守北印度斯坦,监管贵霜、乌孙、大宛、康居,为远征大军提供粮秣。曹性,你作为盖长史的助手,驻屯贵霜。贾玑、高翰、宋谦、成逊、苏里唐、尧里瓦斯、阿皮兹、阿里木,你们率领所部,追随我远征交州益州!”
“诺!”在座众人轰然一声应诺,各自去了。远征交州、益州之事,就此定议。
从那一日开始,整个北印度斯坦从上到下都忙碌起来了,为远征大军准备粮秣、甲仗、军资。此次远征,吕征准备了十二万大军,印度斯坦轻步兵、康居、大宛轻骑兵、汉军重步兵、希腊式重步兵、汉军重骑兵、象兵、藤甲兵个个兵种都有。加上后勤部队,足足有二十万之多。运输粮秣、甲仗、军资的马车足足有数万辆。三个月后,大军出发向交州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