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将军,你所求者何也?请直言!”陈珪沉声道。“无它,东海太守也!”“成交!”
大汉建安三年,九月十二日,寅初时分,徐州牧的驻节之地,东海郡郯县,西门。
东方泛出了鱼肚白,晓风残月迅速消退,一轮红日就要冉冉升起了。就在这天色将明未明之际,西门外十余里处马蹄咚咚,动地惊天,似乎有一直骑兵狂奔而来。把守城门的军侯却兀自酣睡不醒,急得几个屯长都伯团团乱转。“要不,用冷水试试?”一个都伯试探着问道。几个人相视一眼,俱都默默地点点头。没法子,只能如此了,谁让你昨日独自去赴宴?
整整三盆冰凉的井水浇下,守门的军侯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呜??????一股浓重的酒气喷薄而出了。周围的所有立刻就用手掩住了口鼻,他奶奶个熊!实在是太臭了!“他奶奶的!你们要造反吗?”守门的军侯看看自己落汤鸡一般的惨状儿,不由得怒气勃然了。他一个鲤鱼打挺,试图跃起来,好生教训这些目无尊长的混账行子一番,不料却滑了一跤倒了。
“军侯息怒!城外有一支骑兵,正在狂奔而来!天色晦暗,看不清楚有多少兵马。”左右连忙上前劝道。这守门的军侯是张飞张翼德的老部下,一个月之前还只是一个都伯,刘玄德大肆征兵,他适逢其会,这才火线提拔了。左右的几个屯长、都伯大多和徐州曹家、陈家沾亲带故,对这厮早就心怀不满多时了。只是碍着张翼德的勇猛无俦,这才不不得虚与委蛇。
守门的军侯毕竟是百战之余的老卒,一听有骑兵到来,立刻就披挂起来,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到城头,借着大亮的天光打眼观瞧。只见两三里之外,似乎有三四千精骑正在分波踏浪而来。此时此刻,天边的红日正在冉冉升起,洒下一地金光,这三四千精骑恍若天神一般。
“某是关二爷麾下的校尉,姓关名梁!此番奉关二爷的将令,率领三千精骑前来协防郯县。关二爷有十万火急的消息要带给张三爷。尔等速速打开城门!若是误了事儿,小心我砍下尔等的狗头!”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纵马而来,在城门之下猛地拉住缰绳,大声怒吼道。他胯下的战马唏溜溜一声长嘶,两只前蹄人立而起,又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黄尘。
那军侯虽然言语粗俗,却是一个伶俐人儿,他打眼观瞧,立刻就满脸疑惑了。“俺是张三爷麾下的亲兵,跟了他老人家好几年了。如何没听说关二爷的身边儿有你这一号人呢?呔!莫非是奸细假扮的不成?兄弟们,抄家伙!”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已经出了大问题了。
嗖!只听得一声弓弦儿想,一支箭矢疾奔而来,正中守门军侯的后背。他惨叫一声,回身望去,满脸都是惊诧。“竟然??????是你?”话音方落,他就重重地倒下了,另一支箭矢洞穿了他的咽喉。数十步外,曹豹率领数百丹阳兵,正在疾奔而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杀气。“打开城门,放城外的军队进来!违令者,杀无赦!”曹豹张弓搭箭,对着他们喝道。
一刻钟之后,郯县的西门轰然洞开了,三四千精骑疾驰而入,在几员大将的率领下直奔府库粮仓、官署武库而去。“随我来!去粮仓!”“随我来,直奔州牧府,生擒张翼德!”“儿郎们,我们去武库!”“诺!”“诺!”“诺!”应诺之声不绝于耳,轰然作响,片刻之后,数千骑兵俱都消失在郯县的街头。马蹄声震天动地,踏碎了一地金光,曹孟德的大军终于入城了!
“张使君,醒一醒!曹孟德的大军已经入城了!”张飞睡得正酣,却被人猛地摇醒,睁眼一看,左右全是自己的亲兵。“啥?曹阿瞒是怎么入城的?”听闻之下,张飞的酒就醒了一大半儿。“将军,千真万确!你听??????郯县之内,都是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左右的亲兵急得都快哭了。张飞侧耳细听,马蹄声惊天动地,夹杂着阵阵喊杀之声。“莫要走了张翼德!”“曹兖州有令!不得奸淫掳掠,不得惊扰百姓,违令者,杀无赦!”“冲呀!”“杀呀!”
“我们走!”此时此刻,张飞方知大势已去,他伸手拎起蛇矛,第一个跑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