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个人这才打开了话匣子。“此次的更化改制,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三省的官制,早已路人皆知了,我们就不议论了。可是,这一次的任官,不知道康成先生有何体悟,可否拿出来与我二人分享一下?”管宁满斟了一盏酒,一饮而尽,然后徐徐说道。
“也罢,今日老夫就仔细言说一番,先做个引子,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郑玄今日格外兴奋,他也饮了一盏酒,朗声说道。“先说宰相的任命,武人之中,正一品的武官,大司马是温王的旧职,不能轻授。以大将军授前任卫将军高顺,这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
“尚书令授了皇甫义真,其实也是理所当然。原来的三公之中,王司徒早死,种司空乞骸骨了-自然,大司马也没有忘记他,授了从一品的太子太师-原来的三公,只剩下皇甫义真一个了。尚书令是从一品,以此职授皇甫义真,是理所当然的。况且??????”说到这里,郑玄压低了声音:“尚书左仆射是曹雍,尚书右仆射是王翰,其中的意味儿,你们应该明白。”
“噫!确实如此!曹仆射和王仆射都是大司马麾下的老人儿,如此措置,也是该当的。”一向沉默的邴原终于开口了。“就是嘛!以皇甫义真为尚书令,是优礼老臣,以曹仆射和王仆射为副,是抓紧实权,即便是打起来,也是两对一,是决计不会输的。”郑玄微微一笑道。
“中书令授了贾文和,中书左侍郎是朱公伟,右侍郎是赵岐,这也是绝配。贾文和智计无双,可是性情淡泊,事不关己,一向是高高挂起的。他做中书令,正好和了中书省专管决策。决策,定的都是大事儿,大主意定了,自有幕僚们去细细措置,王翰就是一个干才、能臣、就看他在太仆任上做的那些事儿,擦的那些屁股儿,就知道这是大司马特意庸酬于他。”
“门下侍中授了阎忠,门下左侍郎授了马日磾,门下右侍郎授了陈纪陈元方,这也是绝配。大司马的文臣之首,就是贾文和和阎并州,贾文和做了中书令,阎并州做门下侍中,自然是题中应有之义。马翁叔一向强项,认理不认人,他做门下左侍郎,大司马取的,就是他的认理不认人儿!回头再说陈元方,他今年六十有六,精力已然大不如前了。他做门下右侍郎,正好儿来管大事儿,不同费心劳神。再者说来,这也是大司马对颍川陈家的庸酬。”
“再加上一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大公子吕安,宰相班子真是绝配呀!”听到这里,邴原不由得举起了手中的酒盏。“康成先生,我与根矩为大司马寿!为康成先生寿!你可是簇新的吏部尚书呀!”“就是就是!宰相班子是绝配,珠联璧合,充分考虑了朝廷中各种势力的需求,最大限度上平衡了个个山头儿。就连六部尚书,也是济一时之盛!”邴原端起了酒盏。
“为大司马寿!”郑玄也举起了酒盏,一饮而尽了。“回头再说六部尚书,老夫的这个吏部尚书,究其实际,就是为《九品官人法》压场子的。做事儿的人自有其人,老夫只负责泥塑木雕一般端坐就行了。说实话儿,这个官职,老夫还是很喜欢的,光拿钱不干活儿多好!”
“户部尚书授了荀攸,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他的原职是少府,与王隗、赵岐三人并称为三大理财能臣。礼部尚书授了蔡邕蔡伯喈,这也是绝配。自打并州时候儿开始,蔡伯喈就是儒林宗师。至于侯成的兵部尚书,鲁墨的工部尚书,就更不消说了,都是题中应有之义。”
说到这里,郑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诧之色。“只是董昭董公仁的刑部尚书,倒是有些令人不解之处。”听到这里,邴原突然插话了,他慢吞吞地说道。“其实,也并无什么令人不解之处,董公仁和钟元常,可都是大司马吃了一顿饭,就此简在心中,从而青云直上的。”
“哦!”郑玄和管宁立刻就恍然大悟了。既然大司马简在心中,那就没什么可诧异的了。
“不仅是董公仁,钟元常如今放了司隶校尉,和司隶都督成廉搭班子去了。除此之外,幽州牧是傅燮、幽州都督魏越、都是老人儿。冀州牧放了沮授沮公与倒是有些意料之外,据说是大公子吕安前后登门其次,这才请出来的。冀州牧魏续魏二郎,也是大司马麾下的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