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汜、樊稠!尔等哪里逃?不亲手将尔等的首级斩下,我吕布誓不为人!”吕布的眼力极好,一眼就看见了远在两三里外的那一座小山。他怒气勃然,双目圆睁,大声怒吼道。这一声怒吼,他可是用尽了全力,咋听之下,好似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
“哎吆!”只听得一声惨号,扬州军军阵之中,一个屯长大叫一声,喷出了一大蓬鲜血,噗通一声栽下马来,他竟然是被吕布的一声吼活生生吓死的!“擂鼓!全军迎敌!”纪灵的耳膜被震得生疼,兀自还在嗡嗡作响。他右手的三尖两刃刀向前斜指,大声怒吼着下了命令。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激越的战鼓声响起来了,重重地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使得人热血沸腾,躁动不已。“斩将夺旗!”“斩将夺旗!”“斩将夺旗!”就好似吃了春药儿一般,五万扬州步骑一齐怒吼起来了,他们用手中的的环首刀敲击着盾牌,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就在此时,只听得典韦大吼一声:“孙子们,咱老典来了!不要命的尽管上前!”他的话音未落,那边厢许褚也大叫起来了。“噫!竟然是数万人的战阵!这一次可以好好儿地过过瘾喽!”话音方落,两大杀神便紧随吕布,如同一条蛟龙一般,径直杀进了扬州军军阵之中。
吕布胯下的赤兔马马速极快,虽然身披重铠,还是如同一道闪电,领先了点位和许褚半个马身。“闪开!”吕布怒吼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舞成了一团,劈头盖脸就向扬州军军阵最前面的刀牌手冲去。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拦在赤兔马前的数十个刀牌手立刻被撞飞了,十几个人是被连人带盾牌,被锋利的方天画戟一刀两断,更多人是被高速奔驰的战马撞飞了。
转瞬之间,偌大的扬州军步阵立刻就被撕开了一道数尺长的口子,吕布连人带马,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刀一般,径直冲了进去。他手中的方天画戟上下翻飞,杀出了一条血胡同儿,只见鲜血四溅,血肉横飞,斗大的头颅不断地飞上半空,与半空之中的残肢断臂遥相呼应。
“吃我一戟!”“看刀!”伴随着两声怒吼,典韦和许褚一左一右,紧随着吕布撞进了扬州军的军阵之中!两个人都生得魁梧壮健,腰大十围,看上去就像两座小山一般,胯下额坐骑也都是高大健壮的西凉马,浑身披着重铠,耀武扬威,以泰山压顶之势急疾冲而来!
眼前的扬州军刀牌手、长枪手再一次被撞得飞向半空,或是吐出一大蓬鲜血,就此一命归西,或是在半空中徒劳地舞动着四肢,然后重重地跌在地上,溅起一片黄尘。“堵住口子!”“举起大盾!”“弓弩手!”附近的军侯、屯长们声嘶力竭地下着命令,试图拼凑出新的战线。
“冲上去!堵上这个口子,就能就能生擒活拿吕布!”左右两侧的刀牌手、长矛手们潮水一般地向大阵中央席卷而来,试图堵上这一道长达两丈的血口子。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头上冒着淋漓的汗水,仅仅持续了数息的战斗太激烈了。他们的心脏几乎都要抬出胸膛了。
纪灵立马在军阵中央,,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吕奉先,不过是匹夫之勇尔!
可是,咚咚的马蹄声彻底粉碎了扬州军的梦想,三杆将旗急驰而来,三个小队,一百八十个连人带马披着重铠的虎贲军沿着吕布三人凿开的口子钻了进来。他们手中的陌刀毫无花巧地从扬州军的颈项之间高速掠过,就像砍瓜切菜一般,一颗颗大好头颅轰然落地,开花。
三个掌旗官冷冷地看着激射而来的流矢,手里握紧了那一杆将旗,连眼皮儿都没有眨一下,看着那些流矢被身上的山文字甲挡住,然后箭尾一歪,斜斜地坠了下去。顷刻之间,他们就紧随着吕布三人的身影,突进了扬州军的军阵之中,鲜血四溅,脑浆横飞,阵阵黄尘冲天而起,将这一片战场笼罩在了漫天迷雾之中。他们身后,八千虎贲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一场大战,才刚刚开始,扬州军的步阵,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