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刚刚收到的鹰信。荆州牧刘表亲提二十万大军,水陆并进,已经攻陷新野,向宛城进发了!固守南阳的张济、张绣叔侄俩节节败退,宛城危在旦夕!张济发来紧急鹰信,十万火急,请求援兵!”就在此时,帐帘儿一掀,负责通讯的军侯走进大帐,叉手禀报道。
蓬!高顺一拳击在了屏风之上!他奶奶个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刘景升这一进兵,就得四处调集军队去救火,如此一来,一举攻略兖州、青州、徐州、豫州的梦想就全他娘的破灭了!原本大胜关东诸侯之后的大好形势,立刻便付之东流了!真是气煞人也!奈何奈何!
王司徒呀王司徒,您老人家就不能忍一忍吗?瞧瞧您捅的娄子,简直是四面漏风呀!
片刻之后,高顺立刻便有了措置,既然一举攻略兖州、青州、徐州、豫州的梦想付之东流了,就要从刘表刘景升的身上找回来!“传我的命令!大鸿胪张燕、天策将军吕安、灵骓将军吕灵骓,迅速底定冀州,伺机进兵青州。护军将军赵云,务必协同张燕、吕安、吕灵骓所部,拱卫冀州。鹰信给大司马,告知他宛城危在旦夕,命令张辽、徐晃、庞德迅速回师!”
“诺!”负责通讯的军侯笔走龙蛇,一一记下了。他收好手里的笔墨纸砚,抬起头来问道。“卫将军,前将军侯成和司隶都督成廉那里,可有什么命令?”高顺猛地一下转过身来,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徐徐说道。“侯子玉是打老了仗的,恐怕此刻早就行动开了,只需要把最新的战况告诉他就行,他自然会明白如何措置的。至于成廉,命令他严守司隶,若是再发生偷袭洛阳之事,我定会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做尿壶!”高顺一拍案几,朗声说道。
刘景升,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敢趁火打劫!这一次不斩下你的项上人头,我誓不为人!
十月二十二日,寅时,豫州,汝南郡,西平县。
天光已然大亮,莽莽的群山之间,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了,洒下遍地金光。在太阳光芒照耀之下,冬日的群山之上好似带了一顶灰蒙蒙的帽子一般,显得滑稽极了。青翠的群山之间,草木都已经枯黄了,在呼啸而来的西北风中,红黄相间的树木簌簌发抖,洒落遍地金黄。
西平县西门之外,袅袅的炊烟随风飘荡,数千口大锅冒着蒸腾的热气儿,火头军们正大汗淋漓地埋锅造饭。偌大的军营之内――如果这一片广袤的平原算是军营的话――酣睡了一夜的银狐鬼军们终于起身了,星夜驱驰数百里的疲劳已然一扫而空。他们挤在水桶面前洗漱着,彼此之间开着粗俗的、无伤大雅的玩笑儿,饱餐战饭之后,今日至少还要驱驰千里。
美轮美奂的中军大帐之内,前将军、司隶校尉侯成坐在案几后面,手里端着一碗热热的马奶,正在有滋有味儿的喝着。他面前偌大的案几之上,正摊着一张地图,子玉先生嫩白如玉的手指正在地图上比划着。他的老部下、银狐鬼军的统领张郃将军正坐在他的对面儿。
“前将军,卫将军的鹰信来了,只是通报了一下最新情况儿,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命令。”张郃端起手中的热马奶,有滋有味儿地喝了一口儿,这才徐徐说道。他奶奶个熊!这热马奶喝起来确实比羊奶好喝!虽然比不上热牛奶,却是没有一丝腥膻味儿!前将军忒会享福儿了!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知我者,小顺子也!”自从有了“子玉先生”的美誉之后,侯成说话就逐渐变得文雅起来了,居官日久,腹中也颇读了几十本书,他已然隐隐有了太平宰相的气度。“大司马是热血青年,定然要收拾了李傕、郭汜、樊稠三人之后,才会赶来宛城的。不过,也不妨事儿,背嵬军、陷阵营、虎豹骑,哪一支部队拉出来都够刘景升喝一壶的。”
侯成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地样子,张郃看起来有如云里雾里一般。“小顺子的手里,怎么也能有五六万人马,再加上那三支老牌子精锐,足以收拾刘景升喽。既然如此,咱么就不用去凑热闹儿喽。”说到这里,侯成的右手在偌大的地图上往下一划儿,手上的四枚戒指亮瞎了人眼,翡翠、猫眼儿、红宝石、蓝宝石,闪烁之际,道道金光喷薄而出,好似太阳一般。
“襄阳!我们去襄阳,去抄刘景升的老巢!给他来上一记狠的!”侯成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