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李老大认怂了,郭汜也不好不好逼人太甚,于是乎,他便放低了声音,右手在地图上一划,朗声说道。“虽然关东联军战败,一溃千里,时刻准备着应付并州军的报复,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搭理我们,可是,那三个人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我们手里没有筹码是不行的。”
“依我之见,最好是南下攻取襄阳,然后再以襄阳为跳板和根据地,向南收取荆州九郡。为什么呢?一来是荆州军弱,好打,也被我们打怕了,二来呢,不去抢袁本初、曹孟德和袁公路的地盘儿,大家就撕不破脸皮。不过,这事儿还要看张济、张绣叔侄俩的意思儿。”
郭汜终于说完了,他走回案几后面,满斟了一大碗温茶,咕咚咚地灌下肚去,抬起双眼,定定地看着李傕。“好!郭兄弟说得甚好!便如此措置吧。我这就发出鹰信,让张济准备粮草辎重,整顿器械,准备向南攻取襄阳城!不过,这南阳府库之中空无一物,连耗子都能饿死了,没有粮草,如何打仗呢?这样吧,你我这就整顿军马,向北进攻,先拿下雉县再说。”
李傕一拍案几,终于作出了措置。“也只有如此了!”郭汜长叹了一口气儿说道。“启禀两位老大!这是刚刚从王允书房之中搜出来的鹰信!”正在这时,李傕的外甥胡封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了。“有什么话?快说!我马上要整顿军马,前往雉县了。”李傕不满地吼道。
“诺!”胡封满脸凝重,先响亮地应了一声儿,这才继续说下去了。“我就是为此事而来的!这些鹰信都是新任南阳太守严宽和王允老儿的往来鹰信,每日三四封,最近的是在半个时辰前收到的。鹰信中说,击败袁绍之后,背嵬军和虎豹骑已经于一个时辰前从管城大营启程,千里驱驰,赶往雉县了。若是我们进攻雉县不克,屯兵于坚城之下,那可就要了老命了!”
“什么?”一听这话儿,李傕和郭汜顿时齐齐惊呼一声,一个高儿就从地上蹦起来了。他们俩一把抢过那一封鹰信,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三遍儿,这才颓然倒在了地上。背嵬军和虎豹骑是并州军中的台柱子部队,从管城到宛城,星夜疾驰,顶多两天就能赶到。
“看来,雉县是不能去打了,可是,不打雉县,粮草怎么筹措?”想到这里,李傕和郭汜的双眼之中立刻都冒出了熊熊的怒火,那是愤懑、绝望和期盼混合在一起才有的目光。“传令!封闭城门,全军劫掠宛城,搜寻粮草、财货、甲仗军资!记住,我要的是有组织的劫掠!”
李傕抽出腰间的百炼精钢环首刀,一刀将眼前的案几砍为两断,大声怒吼着说道。此时此刻,没有粮草,大家伙儿谁都活不下去,还理睬什么谶语?他奶奶个熊!李傕当为天子不假,可是,在成为天子之前,先得填饱肚子活下去才行!,没有了粮食,天子算个逑呀?
“李兄弟此言甚善!”郭汜长身而起了,他满意地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胡封,再回过头来看看李傕。就是嘛,这样做就对了嘛。谶语之类,都他娘的是虚幻的东西,饥不可食,寒不可衣,说句实话儿,没什么卵用。反倒是金银财宝和粮食辎重来得实在些。
李傕李老大一声令下,整个宛城立刻便乱了起来,两万多西凉军们分成了数百股,一家家地破门而入,用刀子逼着官绅百姓们交出粮食和金银财宝,然后按住稍有姿色的妇女,就地奸淫。顷刻之间,偌大个宛城宛城哭声震天,四处起火,西凉军们狂笑着实处烧钱抢掠。
震天的号哭声合着浓浓的烟尘火光,渐渐将宛城淹没了,好似一个修罗地狱一般。
此时此刻,天空中的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乌云翻滚,闪电雷鸣,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贼老天呀!求求你开开眼吧!”那个立下大功的小吏被几个西凉军死死地按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珠儿姑娘被四个西凉军奸淫,在他的身边儿,一百斤黄金整整齐齐地堆叠在一起,竟然还没有开封儿。珠儿姑娘眼神涣散,眼见是不活了,小吏一头撞向了一个西凉军。
噗哧!一道刀光闪过,小吏的斗大人头掉在了地上,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