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刘和也率领着刘虞旧部从辽东向西打,恰巧儿来到了右北平郡的无终附近。鲜于辅得知之后,立刻便催促阎柔率军东向,与刘和合流。谁知阎柔还有些举棋未定,无奈之下,鲜于辅便和齐周、鲜于银三人一起与阎柔大吵了一番,逼得阎柔不得不同意合流。
就因为这一桩儿变故,足足耽误了三天时间,急得宇文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若是吕安先攻陷了蓟县,消息传来,公孙瓒必定会加强戒备,再想偷袭渔阳,那就几乎是不可能的儿了。好在刘和等人终于来了,宇文凯的这一颗心,才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大公子,如今公孙瓒的地盘儿只剩下渔阳和广阳两郡了。我们怎生能想个法子,把渔阳城夺下来,砍下公孙瓒的项上人头,也好告慰老州牧的在天之灵!”和刘和、宇文凯会合之后,鲜于辅便义正言辞地提出了袭取渔阳城的建议,浑然不顾身后乌桓司马阎柔的脸色。
“鲜于兄,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呀!此番我和宇文兄前来,就是和诸君商量如何袭取渔阳城!”说到这里,刘和压低了声音说道:“诸君,天策将军吕安已经到了广阳郡的郡治蓟县附近,一两日内就能袭取蓟县,进而将整个广阳郡收入囊中!诸君,我等可不能落在天策将军后面儿呀!”“如此甚好!公孙瓒这厮做梦也想不到,渔阳、广阳二郡会同时被我军袭取!”
此时此刻,不光是鲜于辅、鲜于银、齐周诸将,就连阎柔也动容了。“来来来!大公子定下的计划是这样的??????”众人团团围拢在硕大的沙盘旁边儿,刘和一五一十地讲起了自己和吕安制定的计划。说句实话儿,偷袭渔阳城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利用内应打开城门,然后全军压上,封闭四门。进城之后,刘和和阎柔去捉公孙瓒,宇文凯封闭四门。
“我父亲有个老部下,姓拓跋,名字叫做思恭,是鲜卑三十六邑帅之一拓跋云天的族人。我父亲罹难之后,他被公孙瓒收编,现在正是把守渔阳城北门的军侯。拓跋思恭为人稳重,一向不显山不露水儿,故尔骗过了公孙瓒。他的部下有五百精骑,都是一等一的精锐,一个月前,我留在城中的内线才和他接上了头儿。他愿意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城,为表诚意,三日前他已经将老母妻子送出了城,如今正在我的掌握之中。”望着诸将,刘和缓缓说道。
“噫!这定然是确凿无疑了!”宇文凯大声赞叹道。对于鲜卑人来说,言必信、行必果是做人最起码的底线儿。拓跋思恭能把老母妻子作为人质送出城来,已然是诚意十足了。“就是这话儿喽!”刘和一拍案几说道:“不过,我还是没有轻信,派出隐藏在城内的细作,多方验证之后,这才确定了此事千真万确。明日寅正时分,举火为号,拓跋思恭就会打开城门。”
“既然如此,就这样定了!丑正起身,寅正入城!”宇文凯一拍案几大声吼道。
一夜无话,丑正时分众人起身,人人衔枚,马戴嚼子,用碎布杂草包裹了马蹄,一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渔阳城北两三里处的山丘之中埋伏。众人刚刚歇息了一刻钟,寅正就到了。只见渔阳城的北门城楼之上,一盏灯笼向左晃了三圈儿,向右又晃了三圈儿,这是约定的信号儿。“举火!”刘和低声喝道。左右连忙点燃了一支火把,向右晃了三圈儿,又向左晃了三圈儿。片刻之后,只听得吱呀一声儿,渔阳城的北门便轰然洞开了,十几个军兵闪出城门。
“进城!”刘和一声大喝,一马当先第一个冲了出去。“进城!”阎柔、鲜于辅、齐周、鲜于银四人一声断喝,紧随其后冲了出去,在他们身后是数千刘虞的旧部,刹那之间,数百支火把次第燃起,一条火龙蜿蜒曲折,直奔渔阳城北门而去。“进城!”宇文凯大声吼道。
一片漆黑之中,渔阳城北被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这一次,宇文凯能袭取渔阳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