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个高兴劲儿!怎么?在洛阳城中憋得苦了?出去告诉弟兄们,就说我侯成说了!只要平定了这一场叛乱,要钱给钱,要官儿给官儿,要美女嘛,他娘的没有!自个人想办法儿去!这一仗儿,要把全身解数儿都使出来,绝对不能丢了咱们银狐鬼军的面子!”
“诺!”一听这话儿,那个军侯的脸上立刻便笑开了花儿,他一拱手大步流星地去了。。并州军诸将之中,侯成是有名儿的大方,只要作战时奋力厮杀,死了有重重的抚恤,子女还急继承亡父的官位,侥幸不死的升官发财,真金白银大把大把地赏赐,绝对会让你数钱数到手抽筋儿。这些规矩,,银狐鬼军的老人们都知道,于他们而言,打仗就是他娘的升官发财。
“怎么样?老前辈,要不要随我去观敌料阵一番?”侯成转过脸来,满脸带笑,望着种司空。种拂毕竟是个文官,年纪又有些大了,没见过真正的战事儿。方才一听世家大族起兵叛乱,双手一哆嗦,一盏赵酒竟然有一小半儿洒到了衣襟之上。可是,他毕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之人,在侯成这种赳赳武夫面前,绝对不能失了脸面儿,这便是倒驴不倒架儿。
“唔,倒也使得,老夫宦海浮沉一生,还真的没有见过大汉的京师洛阳城中的暴乱。这一次正好遇上了,那就好生见识一番吧。”种司空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看上去颇有名将之风。话一说完,他便徐徐起身了,或许是久坐的缘故,他的右手一松,手中的酒盏失手落在了官服之上,大半盏赵酒立刻溅湿了整个衣襟,一股浓烈的酒气顿时弥漫在整个房间中了。
“噫!到底是老了,手脚都不利索了。”种司空满脸遗憾地叹息道。“来人!快来替种司空更衣!拿我新做的那一件官服来!”侯成大声嚷嚷道。种司空年近八十,手脚不利索是常有的事儿,侯成并未多想。他哪里知道种司空心中的丘壑,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一番忙碌之后,种司空换上了侯成的官服,身上披了披了重甲,这才出来观敌料阵。
站在高高的瞭望塔上,种司空和侯司隶两个人手里各拿着一柄千里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前将军府邸之中的这做瞭望台高有数十丈,下宽上窄,是一个典型的圆柱形状儿。站在瞭望台上向下一看,洛阳城中东南西北四面八方的情况尽入眼底儿,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家伙儿!黑旗有两百多面儿,大约算来,他娘的叛军至少有两万多!”侯成不愧是百战之余的老卒,片刻之间就看清楚了形势。数百支青巾蒙面的队伍,正如同狂飙一般,向着南宫、北宫、大司马、三公九卿的府邸,还有河南尹的官署、武库、太仓疾速奔去。
“传我的命令!立刻封闭洛阳的十二座城门!告诉城门校尉,若是丢了一个城门,我侯成不仅要他的脑袋,还要诛他的九族!”侯成一拍大腿,恶狠狠地吼道。“诺!”他左右的亲兵立刻用旗语将侯成的命令不折不扣地传达了出去。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儿的,洛阳城的十二门立刻便动起来了。十二个城门之上立刻旌旗挥舞,鼓角齐鸣,布设路障鹿角等障碍。
城门校尉,比两千石,武帝时初设,专掌京师城门守卫,城门校尉、执金吾与卫尉三人互相制衡,共同组成了本朝京师洛阳城的城卫军。城门校尉的佐官为司马,属下有十二个城门侯,每个城门侯率军一屯,专守一个城门。虽然城门校尉和司隶校尉都是比两千石的阶级,可是侯成有前将军的身份,还是亭侯,收拾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就如同杀一个小鸡儿一样。
比两千石的城门校尉,侯成说诛九族就诛九族,下面的城门司马和十二个城门侯就更不在话下了。那些聪明的,一看见大火燃起,早就整顿士卒,开始做防守准备了。那些脑子笨的,行动迟缓的,一听侯成的将令,立刻便像弹簧儿一般跳起来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事儿,大汉朝立国四百年,还没有人下过如此严厉的命令,侯子玉向来说话算话,马虎不得呀。
不过百余息的功夫儿,洛阳城的十二座城门立刻便措置好了,犹如铁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