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霸万分懊恼之时,只听得噗噗噗一阵箭矢响,十几支羽箭似乎射入了人的躯体。就在箭矢发出的那一瞬间,三五个黄巾死士飞奔上前,用自己的身躯为吴霸挡住了神射手的箭矢。“老大,快??????走!”几个黄巾死士嘴角吐出一蓬鲜血,用尽最后的力气,拼命地用手中的长枪和环首刀支持着自己的身躯,可是他们晃了几晃儿,终于软倒了。
吴霸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了,他一咬牙一跺脚,硕大的身躯就像一只大鸟儿一样,从西城墙上飞起,三四个起落,就落到了城墙边上。一路之上,他怒气勃然,手中的开山刀大开大阖,一连斩杀了三四个汉军郡兵,这才怒气稍歇,心中的那一口恶气终于出去了一些。
“刀牌手上前,长枪手在后,保护渠帅!”一声断喝,数十个藤牌手、长枪手疾步上前,将吴霸紧紧地护在中央。方才渠帅亲率百余死士决死冲锋,猛打猛冲,已经到了汉军大官儿的身前,只是因为汉军的强弓硬弩众多,才功败垂成。这次再也不能让渠帅冒险了!
吴霸的双脚一落地,他立刻便转过身来,仔细的观察着战局。城墙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破碎的盔甲,残肢断臂,还有折断的兵器到处都是。西城墙上活着的黄巾青壮还有三四千,正在大声厮杀着,和汉军做战。城墙之下,还有黄巾青壮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头。“刀牌手上前!小心汉军的弓矢!兄弟们,再使一把劲儿,汉军已经撑不住了!”
吴霸左手拎着开山刀,右手在空中挥舞着,大声喊着。他的声音洪亮之极,就像半空中打了一个闷雷一般,直炸得人耳膜生疼。“诺!”“渠帅,您老就擎好儿吧!”“打下元氏县,我们好吃饭!”吴霸部下的几个大头领炸雷一般一声应诺,带着自己的部下冲了上去。
有道是,一人拼命,十人难敌。这一伙儿黄巾是乞活军,说穿了,都是活不下去的饥民。对于他们而言,吃饱饭比什么国家大义还要管用。一听说能吃饱饭,顿时便士气大振了。“打下元氏县,我们好吃饭!”数千黄巾青壮们嗷嗷叫着,就像数千支猛虎一般冲了上去。
黄巾青壮们一拼命,汉军立刻便顶不住了。他们大多数都输平民,所经历过的最大规模战争不过是剿匪,哪里见过如此生猛的决死突击?顷刻之间,便有数十人大叫一声儿,扔下手中的兵器转身就跑。这次各级军官们早有防备,手中的百炼精钢环首刀霹雳一般,迎头斩落,顷刻之间,便斩下数十颗血淋淋的人头!“临阵畏缩者,杀无赦!”举军官们齐声吼道。
血淋淋的人头终于震慑住了那些动摇分子,逃跑是死,战死也是死,战死了还有一笔巨额的抚恤,逃跑了不仅什么都没有,便是家族也要蒙羞。“他奶奶个熊!和黄巾拼了!”数十个老卒终于被激怒了。“他奶奶个熊!和黄巾拼了!”西城墙上的汉军都被激怒了。
汉军们奋起余勇,和决死求生的黄巾青壮们激战在了一起,这次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黄巾刀牌手们冲在了最前面,他们手里的刀是各式各样的,环首刀这种精良的武器只有两三成儿,更多的是柴刀、砍刀、鬼头刀,甚至还有镰刀和斧头。至于盾牌就更不像样儿了,好些的用几块木板订成,寒碜一点儿的就是半截儿门板,手持锅盖的都算得上装备精良了。
和破烂的兵器、甲胄、盾牌相比,黄巾青壮们的战斗意志十分旺盛,他们不知疲倦地大吼着,一次一次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抡圆了向汉军的头上、身上猛砍,就像他们正在奋力用锄头松地一般。这般没头没脑,没有任何招式儿的乱拳,使得汉军郡兵们非常不习惯。喂,老兄,这是在战斗,是战阵,你懂吗?你这身武艺是那个师傅教的?不会是师娘吧?
一个黄巾刀牌手大喊着冲上前来,将自己手中的巨型锅盖猛地向前一撞,立刻撞得对面儿的两个汉军刀牌手一个趔趄。咚咚咚!三支长矛毫无花巧儿的刺在了锅盖之上,一股巨力袭来,黄巾刀牌手被撞得一个趔趄,猛地向后一退,立刻便被涌上来的黄巾青壮又挤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