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又想调动?这几年你调动地还少吗?从京官儿到外官儿,除了三公九卿,肥缺儿都让你做遍了!你做的那些事儿,你以为你姐夫他不知道吗?不过是看我的脸面,不想和你计较罢了!京兆尹位高权重,仅次于河南尹,不行!绝对不行!”严嫣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儿一般。“姐姐,我这不是为着离父母近嘛,再说,他老两口儿都是爱脸面的人,官儿太小了,脸上无光呀。姐姐,你就再帮我一帮吧。”严宽连忙满脸笑容,软玉相求了。
“我试试看吧,不过,最近你可不能给我捅娄子!”严嫣这次并没有断然拒绝。
“哎呀呀!我的国舅爷呀,莫要听风就是雨呀!这一带大大小小二三十间别院,哪一家有地契?又有那一家想过什么疏浚河道?大司马每日里日理万机,哪里顾得上这一座小小的别院?我的国舅爷,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你就莫要再疑神疑鬼了!别的不说,隔壁便是康侯爷的别院,虽说小了些,可是布置得精致呀!一下子就得罪两个老丈人,大司马是不是也得好生考虑一下?小事儿一桩!小事儿一桩儿!走走走!快快随我喝花酒去!”
严宽的话儿一出口,前太尉赵谦就放声大笑了,赵谦的话儿永远是那样入情入理,那样动听。严宽立刻就释然了,管他呢!姐夫日理万机,忙得团团转,怎么就能偏偏儿被他遇上了?花钱买地,这块地左冯翊早就说了,大司马有言,涉及到水利设施的,一律不批!左右大家都是黑户,谁怕谁呀?一下子得罪二三十家世家大族,姐夫也得仔细掂量掂量吧。
他哪里知道,赵谦嘴里说得高个子就是他国舅爷自己,他的这一张老虎皮,就是用来做大旗保护这些黑户的。哼哼,你吕奉先自个儿的小舅子,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只要严国舅不动,我们就不动!再者说来,昭懿夫人严嫣还亲自来看过的,这意味着什么?既然昭懿夫人并没有什么表示,这就是默许,等于是通了天的,既然已经通了天,那还怕他个鸟儿?
“国舅爷,左冯翊和谷口县的官儿们又来了!说是五日的期限到了,国舅爷既然忙得顾不上拆,他们便一起代劳好了!看那个样子,他们是铁了心要拆的,外面带了两千民夫,隔壁的康侯爷家昨晚就搬走了,只剩下一栋空房子,据说今日便拆。如今大家伙儿都盯着您呢,到底如何应对,还请国舅爷您给句实话儿!”府令脸上带着惯常的微笑,躬身拱手道。
严宽这两日心里有些不舒服,原因很简单,京师洛阳城那里传来的消息不太好。据说他的京兆尹已经送到了大司马吕布的案几之上,大司马只说了一句话:“听说严宽最近又恢复纨绔的本性了,很不像话,怎能把好好的一个京兆尹给他祸害?告诉他,让他挂一个侍中的虚銜儿继续做他的纨绔好了!我吕布再糊涂,也不能拿小民百姓的生计去讨好岳家!”
一听这话儿,严宽立刻就勃然大怒了,好你个吕奉先!想当初你不过是一个低级军官,若不是我老爹慧眼识英雄,将我姐姐嫁给你,你能有今天吗?现在你大权在握,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我只要区区一个京兆尹过份吗?你竟然如此无情断然拒绝了?
国舅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听府令的话儿,严宽顿时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吕奉先看不起我,欺负我,你们这些地方官儿也赶来欺负我?称上二两棉花访一访,我严宽是何等样人?“他奶奶个熊!他们也敢来欺负我?还反了他们了!都给我乱棒打出去!”
“国舅爷!你就擎好吧!”府令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说实话他也忍了这些地方官儿很久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府令撸胳膊挽袖子,带着数十个僮仆徒附出去了。可是不到一刻钟,他就满头大汗地回来了。“国舅爷,还是您老出去看看吧,那人我们不敢打!您老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幺哈,这左冯翊还有我严大郎不敢打的人?”严宽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冷笑,他缓缓站起身来。“随我来!看看严大郎是怎么收拾这群杂碎的!”
“姐夫?”看着眼前一脸怒气的伟丈夫,严大郎立刻变成了一只温柔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