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公,赵云还有个疑问,界桥一战,幽州军和冀州军尚未分出胜负,平原郡又和清河国紧挨着,你们这一走,袁绍岂能善罢甘休?他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拿你们出气的!他袁本初奈何不了公孙伯圭,打你玄德公应该是不在话下的。”赵云抬起双眼,定定地望着刘备。
“哈哈哈哈哈哈哈!”只听得大堂外一阵大笑,门帘儿一掀,白马将军公孙瓒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了。“子龙将军,你所言甚是!我公孙瓒左思右想,觉得不应该抛下你们两个,独自溜回幽州!我们三家儿合兵一处,向东撤往平原郡,路上给袁本初来一记狠的,打得他满地找牙,溃不成军,他才不敢再打平原郡的主意儿!子龙,玄德,你们说是也不是?”
三月五日,午时,冀州,清河国,龙凑。龙凑是一个古城名,临近黄河渡口,在平原郡郡治平原县西南七十里。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只要拿下了龙凑成,从此一路向东北,平原县城便无险可守了。故尔,公孙瓒、刘备、赵云都算准了冀州军一定会进占龙凑的。
方圆数十里的广袤战场上,关羽、张飞、赵云各自率领一支骑兵,对四散奔逃的冀州军中展开了血腥的杀戮,公孙瓒和刘备率领大军随后紧追不舍。公孙范、公孙续、田楷,单经、邹丹、关靖诸将各率部属,从藏身的密林山丘之后冲出来,嗷嗷叫着冲向了冀州军。
这一仗对决定着平原郡的归属,对公孙瓒和刘备来说极其重要,事先两人做足了功课,一起勘察地形,一起制定作战方案。颜良文丑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们一直以为公孙瓒的大军早已星夜疾驰,返回幽州了,区区一个刘玄德,三两千郡兵何足道哉?还不是手到擒来?
“主公!此战斩首六千,生俘两千,颜良文丑只率领两千人逃出包围圈。经此一战,袁本初绝对不会再有余力进攻平原郡了!”田楷一手拿着报捷文书,一边慷慨激昂地讲说着,他的脸上满是笑意。周围正在静听的诸将也都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这一刻他们等得太久了!自从界桥一战,吃了冀州军一个哑巴亏之后,这一口腌臜泼之气终于彻底出来了!
“好!重赏士卒!明日我们便立刻拔营,返回幽州!”公孙瓒满脸带笑,大声说道。“玄德,子龙,经此一战,袁本初元气大伤,估计一年半载之内是不敢打平原郡的主意了。袁绍的部将崔巨业正在围攻广阳郡,刘虞老儿也在围攻渔阳郡,哥哥我得回家去清理门户了!”
闻听此言,赵云连忙拱手道:“侯爷请安心返回幽州,这平原郡有玄德公和我在,一时还是无虞的。侯爷家门口儿起火,还兀自为我等着想,亲率大军在此设伏,大败冀州军。如此大恩大德,赵云定当铭记终生!”“哈哈哈哈!子龙,不给袁本初来一记狠的,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如今好了!打败了颜良文丑,也出了我一口恶气!”公孙瓒大笑着说道。
“伯圭兄,刘伯安在天下士人之中威望甚高,再者说来,他毕竟是朝廷实授的幽州牧。临阵杀伐厮杀,刘伯安定然不是伯圭兄的对手,若是伯圭兄将刘伯安生擒了,还望留下他的一条性命!如此,才不致为天下人所恶。被天下人视为独夫民贼的滋味儿是绝对不好受的,董仲颖便是前车之鉴。小弟此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还望伯圭兄慎思之!”
刘备有些踌躇了,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他一边儿说,一边儿看着白马将军公孙瓒的脸色。平心而论,刘备一声都很在乎名声儿,他起家靠得也是名声儿,只是他不知道,公孙瓒靠征伐异族起家,早就习惯了用拳头说话,对所谓的声望,他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好说!好说!贤弟之言,定是金玉良言!”公孙瓒随口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