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一场仗,我们是打赢喽?”袁绍在心中计算着双方的战损,对这个结果,他还是满意的,以一万九千人的战损换来幽州军一万五千人的战损,值得!“可是,这还没有计算甘陵城中的损失。”“什么?甘陵城出事儿了?”袁绍霍然而起了!
“主公,就在你昏睡之时,甘陵城的鹰信来了。就在我们和公孙瓒大战之时,公孙瓒任命的平原太守刘备派出了一支精兵试图偷袭甘陵城。带队的是刘备的三弟张飞和刘备的谋主简雍,幸好沮授将军在场,当场便识破了简雍的诈城之计,下令设伏,射伤了简雍。随同简雍诈城的两百多精骑无一生还,悍不畏死,人人争先,用他们的性命换来了简雍的性命。”
“简雍是刘备麾下唯一的谋士,在刘备军中地位极其重要。刘备听闻之后,便勃然大怒了,立即下令攻城,关羽和张飞身先士卒,三次登上城头,好在沮授将军指挥妥当,保住了甘陵城。只是城中四千郡兵,伤亡了有一多半儿,可是刘备也死伤惨重,伤亡有三四千。刘备的部下,此时怕是只剩下八九百了,看看久攻不下,刘备只得下令退兵往北方去了。”
田丰扳着指头,一五一十地把鹰信中的内容说了出来。袁绍一听就明白了,这封鹰信定然是奋威将军沮授亲笔所书。袁绍的麾下,谋臣以田丰为第一,沮授为第二,然沮授治军颇严,颇有法度,指挥诸军,如臂使指。之所以留下沮授守城,正是看中了他的这一条长处,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抵挡住了刘备的偷袭。想到这里,袁绍立刻便冒出了一身冷汗。
沮授此人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颇有英雄气概,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素日里他的话很少,称得上是惜字如金。今日这一封鹰信,虽然简略,却将当时的战况写得栩栩如生,如在眼前。关羽、张飞都是万人敌,三次登上城头,随即便被击退,可以想像得到当时的战局危如累卵,只要稍有不慎,甘陵城就完了。“沮授,军中长城也!”袁绍长叹道。
若是被刘备偷袭得手,甘陵城中的数年积聚华为灰烬,他拿什么来和白马将军公孙瓒对抗?“刘大耳!我誓杀汝!”袁绍已经双目尽赤,目眦欲裂了。“主公,现在还不是收拾刘备的时机,他与公孙瓒南北呼应,如同长蛇的的首尾,击其头,则尾呼应,击其尾,则头呼应。我料他必定会连夜逃回平原,积草屯粮,与公孙瓒遥相呼应,徐图再起。只要收拾了公孙瓒,区区一个刘玄德何足道哉?主公还是乘胜进兵,追赶公孙瓒,收复冀州吧。”
田丰摇摇头,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唉!只有如此了!”袁绍长叹道。“此次大战,鞠义的三千先登死士,只剩下了八百,我的一万骑兵,只余两千,可谓是损失惨重呀!若是公孙瓒明日整军再战,我拿什么来和他相抗?我的全部精锐,这一战可全都报销喽。”
田丰闭目沉思了一会儿,这才睁开了眼睛:“主公,我们立即撤回甘陵城吧,看看公孙瓒的下一步行动再说。若是他还要打下去,我们便据城死守,若是他退兵回到幽州,我们正好收服冀州。如此一来,便稳坐钓鱼台了。”“元皓,你的话正合我意!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依我之见,公孙瓒怕是也打不下去喽,刘伯安在后面虎视眈眈,他无法全力一战。”
“这次的损失如何?”公孙瓒用亲兵递过来的热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也顾不得脱下浑身沾满血迹的盔甲,大声儿问道。“父亲,此战战死者有八千,其中七千是步卒,负伤的六千有余,大半都是步卒,其中重伤的一千八百。白马义从死了一千多,负伤的有七八百,好在都是轻伤,将息上三两个月就好了。袁绍的损失在两万出头儿,战死一万三千,重伤两千多,这一仗他的骑兵只剩下了不到两千,可谓是精锐尽失。如此算来,我们是惨胜之局。”
公孙续一边翻着手中的战损文书,一边偷眼看着公孙瓒的脸色,看看公孙瓒脸色如常,他才继续说下去了。“只是严纲战死,对军心和士气的打击甚大。”一听这话儿,公孙瓒立刻便双眉紧蹙了,严纲是他手下的头号大将,他的战死,无论是对他公孙瓒还是对幽州军而言,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严纲的尸体抢回来没有?一定要厚葬!将他的尸体运回幽州,找一片青山绿水之地,好好儿埋了吧。战死的兄弟们也如此处理。”“诺!”公孙续应道:“父亲,我已经发了鹰信,让广阳郡和渔阳郡的太守抓紧办理抚恤,一定要让家眷们满意。”
正在这时,负责通讯的校尉大步流星地进帐了。“主公,刚刚收到三封鹰信,一封是平原太守刘备发来的,他率领五千精兵偷袭甘陵城,关羽、张飞三次登上城头,甘陵城一度危如累卵,可惜我们的大军没有及时赶到,在付出了巨大伤亡之后,奋威将军沮授守住了甘陵城。刘使君的五千部下损失颇重,伤亡了三千多,刘使君如今已经退往东武城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