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信之后,颜良文丑立刻兵分两路,各带五千骑兵,文丑向北,颜良向南,一溜烟儿去了。却说文丑率领五千骑兵,一直向北,看看走了有二十里路,接连收拾了数十幽州斥候之后,突然发现了前方有一支骑兵,大约有两百人,看样子是为大军开道的斥候。
一连北行了二十里,只遇到了几十个小鱼小虾,文丑的部下自然是心有不甘,一见这一支骑兵,他们立刻便心花怒放了。冀州军眼中缺乏战马,对骑兵极为重视,骑兵的待遇比步卒强得太多,对于斥候反倒不怎么在意,故尔冀州军的斥候都是些样子货,虚应故事而已。
“这一支骑兵是哪里来的?可曾问明白了?”文丑手持长枪大声问道。“这个??????卑职早已问过,是幽州游骑斥候无疑!”斥候军侯拱手说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上前询问,如今从甘陵城一直到广宗,除了冀州军便是幽州军,还问个屁?
“小的们!冲上前去,将他们全数杀光!”一听这话,文丑立刻便来了精神。北行二十里,才堪堪遇到了这数百幽州军,先过一过瘾再说!文丑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带着五千骑兵便冲了上去,对面的两百骑兵一看,颇有些惊诧莫名了。“撤退!派人速速报与将军,冀州军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下了死手!”带队的屯长一带马,一马当先一溜烟儿跑了。
“追!莫要让他们跑了!”文丑拍马舞枪,大喝着扑了上去。他的马快,顷刻之间便扑到了那一支骑兵军阵之中,手中长枪上下翻飞,片刻之间便连杀数人。他麾下的五千骑兵一见诸将如此悍勇,顿时便被激得哇哇大叫了,有样学样,冲上去砍瓜切菜一般大杀一通。
对面的这一支骑兵却也异常勇悍,虽然在猝不及防之下,有数十人被杀,其余的人拨转马头,向东北逃窜。只见他们气得满脸通红,牙关紧咬,取出强弩,搭上铁箭,就在马上疾驰之中转身便射!嗖嗖嗖!嗖嗖嗖!一阵箭雨袭来,冀州军中顿时有数十人中箭落马!
这一支骑兵就在疾驰中左右开弓,边走边射,箭矢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密集如梭,转瞬之间,冀州军中已经有数百人落马!如此一来,冀州军被气得勃然大怒,哇哇大叫了,他们也摸出弓矢,就在马上还击。还是他们的射术比人家差得太远了,十支箭矢,顶多有一两支能够射中目标。即便侥幸射中,箭矢也无法破甲,只是斜斜地搭在对方的铠甲之上。
正在这时,只听得马蹄声咚咚作响,惊天动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东北方黄尘大起,条条屡屡,直上云霄。文丑是军中宿将,自然懂得临阵观尘之法,一见这黄尘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一支精兵!可是事已至此,只能只要自己一停下来,就会被对方冲得七零八落。
文丑握紧手中的长枪,一咬牙一跺脚,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随我来!冲上去!杀光他们!”随即,他双腿一夹马腹,催动战马冲在了最前面,狭路相逢勇者胜!冀州军此番一定要凿穿敌阵,将这一支幽州军杀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以血幽州军围困甘陵城之耻!
两只骑兵都加快了马速,迎头对进,转瞬之间,就已经赫然在望了。东北方的黄尘逐渐消散了,一支骑兵出现在冀州军的视野中了。这一支骑兵,人手一支长兵器,以马槊、长枪、长矛为主,三成人身上是精钢的铠甲,七成人身上是筒袖铠和两档铠。他们每个人都黑着脸,就像暴雨来临之前的乌云一般,看上去令人生畏,显见得是被气得怒发冲冠了。
军阵正中,是一杆汉字大旗和一杆赵字大旗,大旗之下,是一员白盔白甲,身骑白马的小将,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他的左右,簇拥着数百精骑,个个身材魁梧,满面怒容,人人手里都握着一支强弩,正跟随着主将,带着一股杀气急驰而来。
眼看着两军相距只有四百步了,正听得那一员小将大喝一声:“放箭!”只听得一阵儿弓弦响,嗖嗖嗖!嗖嗖嗖!数千支箭矢铺天盖地,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扑面而来了。这数百精骑发射完箭矢之后,随手把手中的强弩往马鞍上一挂,顺手摸起长枪,开始了冲锋。
只听得一声声惨号,文丑军中,人仰马翻,已经被射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