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医匠是随侍公孙度父子的,医术一般,但是口才甚好,察言观色的本事儿也是一流的。三言两语便将张承的病因解释得清清楚楚,自然,这是他认为的病因,那一枚钢针上的毒药是出自张仲景之手,他如何看得出来?不过是按照惯常的思维来解释罢了。
“我听明白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张承何时能够醒来?”公孙康双眼定定地望着又医匠,低声问道。“这个??????”医匠顿时有些踌躇了,说实话,张承的病,他心中并无一丝把握,可是,御医自然有御医的本事,那就是先把自个儿摘出去,他立刻就想到了解决办法儿,
“大公子,这个‘阳闭’之症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是要缓缓救治,怎么也得三四天时间。若是大公子想让张小官人尽快醒来,襄平城中倒是有一个游方郎中可以办到。他名叫华佗,据说医道通神,就住在城西的白云观中,每日采药之余,便为小民百姓行医治病。”
“来人!立刻将张承送到白云观中,让华佗医治!”公孙康立刻便下了决心。
辽东侯、平州牧公孙度终于达到了他的目的。他不惜降尊纡贵,亲自前来拜访大汉的儒林泰斗郑康成,表达了他对康成先生的关怀,嘘寒问暖,对康成先生的工作和生活都做了十分具体的指示。“康成先生年纪大了,你们一定要多做好后勤工作,照顾好他的生活!让他老人家身心愉快,心无旁鹭地教书育人!对于辽东来说,康成先生抵得上十万大军!”
康成先生对辽东侯的来访表示了感激,他说,在百忙之余,辽东侯还能亲自来看望我这个糟老头子,已经足以证明了,在辽东侯心中教育是摆在第一位的!老朽一定要牢记辽东侯的的教导和指示,在有生之年站好最后一班岗,为辽东培育出千千万万的儒生士子。
辽东侯和康成先生对大汉的政治经济局势做了深入的探讨,并且达成了共识。两人一致认为,辽东的稳定压倒一切,那些妄图借助并州势力分裂辽东,搞乱辽东的人注定是不能得逞的!注定是要被辽东官吏百姓抛弃的。只有在辽东侯的领导下,辽东才能欣欣向荣。
用过午饭之后,辽东侯公孙度便带着随从们心满意足地走了,只要有康成先生一句话,想必辽东的人心一定能安定下来。再过上两三日,高句丽和夫余国的数万大军就到了,到那时不妨摆开车马和千里跋涉而来的并州军干上一架!只要此战打赢了,就可以漫天要价了!
公孙康是最后离开的,在吃饭之时,他从襄平城内调来了一千步卒。“你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一座坞堡看死!康成先生和他的学生们,一个也不许跑掉!你们在坞堡外面扎营,不许进入坞堡里面,坞堡里面的事儿不许干涉,但是要严查出入坞堡内外的人!听明白了没有!”“听明白了!大公子请放心,我保证一只苍蝇也别想从我眼前钻出去!”
“好生去做!我看好你!”公孙康伸手拍拍校尉的肩膀儿,翻身上马去了。
公孙度一行人终于离开了,郑玄和他的高足弟子们都长出了一口气,每个人都像一滩泥儿一般,瘫在了地上。在巨大的高压下,将这一出戏从头唱到尾,着实不容易呀。就在这时,门帘儿一掀,钱枫走了进来,他的后面跟着的是满脸惨白,灰头土脸的王师兄和赵师兄。
“钱大人!您老终于来了,可吓死我们了!”李师兄用大袖擦了一下满脸的汗水,心有余悸地说道。“钱大人,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张承杀掉?他一旦醒来,大家可都是要掉脑袋的!”钱枫微微一笑,摆摆手说道:“直接杀掉张承,公孙度父子定然会起疑心的。诸君请放心,我们所用的毒药,能够使他昏睡三天三夜。我这就去筹划脱身之策,诸君请稍待!”
钱枫大袖一甩,径自去了。“老师!我不是人!对不起你们呀!”他的身后传来一声长号!声音撕心裂肺,惨不忍睹,这是那个胆小儿的赵师兄的声音。可以预料的是,有了这次经历,赵师兄的仕途恐怕是要戛然而止了。自此之后,他大概要终老田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