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将军所言极是!”众人抬头一看,说话的是后将军袁术的使者阎象,阎象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凡是能够是袁绍丢脸的事儿,他是非常愿意乐观其成的。“汝南袁家四世三公不假,可是后将军袁公路才是嫡子,袁本初虽然年长,却是庶子,这嫡庶之分,可是关乎儒门、家门的礼仪呀!再者说来,前次讨董,袁本初的表现极差,完全不能担当盟主的重任!以我之见,还是应该推选后将军袁公路来做盟主!定会比袁本初强上百倍!”
阎象的这一番话,顿时便惹恼了一个人,他蓬地一拍案几,长身而起戟指大骂道:“天子尚在此地,你们竟然还要推举盟主,你们的眼里还有天子吗?你们这些目无君父的小人!我刘和羞于你们为伍!天子是大汉的象征,自然而然便应该是讨吕联盟的盟主!”
“此言大善!”刘焉的使者张松立刻闻声附和了。张松字永年,益州蜀郡人,生得其貌不扬,瘦小枯干,放荡不治节操,可是却心雄万夫,腹有良谋,才大如海。他还有一样长处,便是过目不忘,倒背如流。如今张松官居益州别驾,此次作为刘焉的使者出使平舆。
张松其人口才极好,言语便给,擅长滔滔雄辩,他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走到正中间,大声说道。“诸君!不必再辩了,请暂息怒火,听我张松一言!”一看张松如此模样,在座的使者们都忍俊不禁笑了,心说这刘君郎也忒是古怪,竟然派个这样一个人出使,此人瘦小枯干,尖嘴猴腮,看上去就和猴子一般,难道不怕坠了益州王刘焉的名头吗?
张松是何等聪明,众人的反应他岂能看不出来?他按捺住心中的愤怒,徐徐开口了。“诸君,我们先要弄清楚,召开诸侯大会为的是什么?若是像许子远说得那样,只是为了‘尊奉天子,中兴汉室,还于旧都’,那自然是不需要什么劳什子盟主的,天子便是盟主!”
“若是除了‘尊奉天子,中兴汉室,还于旧都’以外,还要有什么军事行动的话,那自然就需要一个节制诸君的重臣了,毕竟天子年纪还小嘛。但是,这位重臣只能是天子任命的大将军而已,天子手诏一出,是可以随时撤换的,并不是什么盟主。不知诸君以为如何呀?”
“此言大善!”“极好!”“永年之意甚好!”徐州牧陶谦的使者陈登、北海相孔融的使者王修、荆州牧刘表的使者蔡瑁纷纷出言赞同了。张松的提议正和他们的心意,第一次关东军联盟讨董,使他们深刻认识到了二袁和曹孟德的狠辣,这次他们是绝对不会上当了!
郑泰端坐在上首儿,他的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房间内的一幕幕悲喜剧。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平静如昔,没有一丝波澜,自从上次大彻大悟之后,他已经全然明了了政治的真意。你们就随便折腾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们还是要请示天子的!那是我再施加影响好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吏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郑泰的双眼立刻就亮了。“哦?还有此事?传我的命令,大礼迎候!请马太常前来太守府议事!”“诺!”小吏应了一声儿拱手下去了。正逢着瞌睡,正好来了一个枕头,这下才够热闹呀!
“诸君!请安静!请安静!我有新消息要宣布!”郑泰站起身来,双手向下虚按,是极各路诸侯的使者们安静下来。或许是因为天子的声威,或许是因为郑侍中齿德俱尊,各路诸侯的使者刹那之间便安静下来了,他们紧盯着郑泰的脸,生怕漏过了一个字儿。
郑泰轻咳一声儿,拉长了声音说道:“诸君,我刚刚得到消息,唐皇后和大司马派出的全权使臣,太常马日磾已经到达了平舆城西门儿,一会儿就可以和大家一起议事了!”一听这话,房间内立刻便人声鼎沸了!使者们挥舞着手臂,大声的争论着,恰似市肆买菜一般。
“他这是来搅局儿的!”一声怒吼在人群中响起来了,袁绍的使者许攸拍案而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