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陶谦、孔融三人匆匆传下号令,全军一律轻装,只随身携带五日的粮草,其余的粮食军资,尽皆弃之。张杨手下的人马都是骑兵,随他转战已经有六七年了,因为没有地盘儿,早已习惯了四处奔波,一声令下倏忽便走。
一刻钟之后,整队完毕,正待出发之时,左右忽然惊呼道:“张使君,还有郝萌、曹性所部的两千余骑兵,正驻扎在大谷关一带,他们怎么办?”张杨大手一挥,立刻做了决断:“鹰信他们,自行向北追赶大军,或者就近归附大司马吕布,再不济就上山落草为寇!”“诺!”左右领命而去,自去传令不提。
张杨一声令下,本部的五千骑兵,连同陶谦的八百骑兵、孔融的五百骑兵,一窝蜂地向北急进。“恭祖兄,文举兄,巩县离五社津不过二十里,五社津距离并州不过一百一十里。以我之见,我等在五社津北渡大河,轻骑急进,经野王直奔并州上党郡,轻骑一日一夜可到。到了并州地界,大家就都安全了。想必二袁和曹孟德不敢得罪并州军的。”
“此言甚善!若是不幸被关东军打散,我等就直奔五社津。先过河的,就留下些船只给未渡之人,如此可好?”孔北海跃马扬鞭,指指北方。“然也!”陶恭祖也欣然应允了。此时此刻,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一旦北渡大河,就等于逃出生天了。
众人一路疾驰,眼看就要望见五社津了,只见背后十余里处灯笼火把,紧紧追来,看那样子至少有一两万骑兵。“看来侯子玉是真朋友!袁本初和袁公路果然是不安好心!”张杨三人都是明白人,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正在这时,只听得前方一声号炮,一彪军马拦住去路,当先一员大将,正是北平太守公孙瓒。“张杨、孔融、陶谦,速速下马就擒!我奉盟主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曹孟德早就料到了,你们会走这一条路!前有大军拦路,后有追兵,你们是插翅难逃了!”
公孙瓒手下有三千精骑,弓马娴熟,尤以善射见长,都骑白马,号为“白马义从”。让他带兵在此埋伏,实在是恰当之极。在十七路诸侯之中,公孙瓒和他的小弟刘玄德是一个小圈子,针插不进,水泼不透,不知道二袁许了他什么好处,才来此处埋伏的。
眼看到了生死关头,不得不拼命了,张杨将牙关一咬,拍马舞剑大声喝道:“将并州军送的强弩拿出来,一窝蜂射过去,随我冲锋!冲到五社津就是胜利!”“诺!”五千骑兵一声怒吼,将数百张强弩握在手中,张弓搭箭,刷得射将出去。
嗖嗖嗖!嗖嗖嗖!随着一声声弓弦响过,数百支箭矢迎面射来,公孙瓒军中顿时人仰马翻。并州军的强弩,四百步内可以破甲,比寻常的硬弩射程多了一倍儿,破甲能力更是强上数倍。猝不及防之下,公孙瓒的部队立刻吃了大亏,箭雨过处,人仰马翻。
“射!”“再射!”一见强弩奏效,张杨心中大喜,一叠声大喝起来。三轮强弩射过,公孙瓒军阵中央已经出现了一大片空挡,人马的尸体到处都是,不少人在血泊中翻滚,哀号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这三拨强弩,射得公孙瓒的部下胆战心惊,士气大跌。
“随我来!冲过去就是胜利!”张杨拍马舞剑,一马当先,带着数百亲兵径直向公孙瓒冲去。“冲过去就是胜利!”一见强弩奏效,张杨部下的士气大振,大吼一声,跃马扬刀,跟着主将向前冲杀。一人拼命,十人莫当,五千人一起拼命,声势更是骇人。
公孙瓒的部下正在慌乱之际,加上士气大跌,一时片刻之间,竟然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五六千骑兵破阵而出。“他奶奶的!都他妈的是废物!蠢才!”公孙瓒气得暴跳如雷,怒气勃然,只得整顿军马,暂且放张杨等人离去。
张杨率军冲破了公孙瓒的军阵,直奔五社津而去,眼看就到五社津了,只见北面奔来数十骑,打着汉字大旗。当先一员小将大喝道:“我是刺奸将军马忠的部下,敢问对面来得是哪一支人马?”张杨一听,连忙跃马上前,打眼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