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台的勇猛是人所共知的,可是他并没有随着袁公路一起走。若是此事儿被董卓知道了,在半路设伏,就够袁公路喝一壶的。”陶谦毕竟做过扬武校尉,军事素养还是不错的,一句话就点中了要害。
“哈哈!”孔北海一声怪笑:“可不是,袁公路自命不凡,自以为谋略过人。徐荣在荥阳,胡轸在梁县,近在咫尺,这俩人一旦出兵劫杀,定会给袁公路好看!孙文台的军队又远在鲁阳,远水救不了近火。如此,袁公路危矣!”“说得对!”陶谦有些醉眼朦胧了。“袁公路的性子,是有名的睚眦必报,此时,他定是去追杀侯成了!”
“这怎么可能?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孔北海大惊失色了。“若是袁公路执意这么做,关东联军岂不是和并州军彻底翻脸了?”“哈哈!”陶谦连声冷笑:“袁公路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天塌下来,他以为也有人能给他顶住!”
这句话说得有理,孔北海顿时闭口不言了,他沉思了半晌儿,才拿定了主意。“恭祖、稚叔,这十七阵诸侯,袁家兄弟各是一派,再加上曹孟德,这就是三派了。游离其外的,就是咱们三个,再加上公孙瓒和他的小弟刘玄德。为今之计,咱们仨可得想清楚了,不能替别人背黑锅!”别人指得是谁,三个人心里都明镜儿的。
“要不,咱们三个联手给大司马发个鹰信?”陶谦试探着问道。“很好!”“不错!”孔北海和张稚叔立刻就同意了。张杨去过纸笔,刷刷刷写了一行小字儿:传闻,袁术将劫杀侯子玉!然后挥手让左右将鹰信发给侯成。
看着陶恭祖和孔北海惊诧的样子,张杨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我已经见过侯子玉了,他的意思是如此如此??????”“原来如此!”陶恭祖和孔北海两眼都放光了。陶谦的徐州不缺粮饷,缺的是铠甲武器战马,孔北海的军队就更差了,什么都缺。
“大司马吕布支援我的军资,一共有十万石粮草,三千匹马,三千副兵甲。粮草我拨给文举兄三万石,兵甲我拨给恭祖兄一半儿。至于剩下还能有什么好处,就看两位仁兄如何做了。”张杨笑嘻嘻地看了孔北海和陶恭祖一眼。
孔北海和陶恭祖宦海沉浮多年,都是极聪明的,立刻就闻弦歌而知雅意了。十七路诸侯分成三个派系,这三个人都是孤魂野鬼,没人搭理,搞不好就会被当作炮灰消耗掉。何不效法张杨,投靠大司马吕布,有了这个大靠山,还怕什么董卓、二袁?
“稚叔,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我三人修书一封,派使者送到大司马手里,表达我等拳拳之心。顺便跟着你移兵朝歌,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就立于不败之地了。”陶谦最有决断,当即就拍板儿了。“翰墨一道,文举兄是大才,就烦劳巨笔了!”
“此事,吾当仁不让也!”孔北海哈哈大笑了。
收到张杨鹰信之时,侯成刚刚到达成皋外围,虽然宦海多年,他的养气功夫已经很好了,还是禁不住勃然大怒了。正在这时,左右报告,又收到了一封鹰信,是广陵功曹臧洪发来的。信中详细说明了袁术的进军路线,和他所设的三道埋伏。
“这个臧洪,不愧是臧旻的儿子!给他发鹰信,叫他准备回并州吧,关东联军狗皮倒灶,不是什么好相与!”吩咐完,侯成骑在马上,略略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有了决断。“我们打个伏击,最好能抓到几个大家伙,搜到袁术的亲笔信。有了这些证据,日后就好打笔墨官司了。”
“老大,袁公路既然如此下作,他做初一,我们就要做十五!依我之意,将他的行军路线泄露给董卓、徐荣和胡轸,只要有一个人相信了。就够袁公路喝一壶的了!”一个银狐鬼军的校尉开口说道,他的资格甚老,原本就是侯成当都伯时的什长。
“他奶奶的!他不仁,就莫要怪我不义!就这么做了!”侯成一拍大腿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