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字恭祖,丹阳郡人,性格刚直,有大志。陶谦的父亲,曾经担任过馀姚县长。陶谦幼年时父亲去世,少年时以性格放浪闻名县里,十四岁时以布作为战旗,骑着竹马与乡里小孩子一起嬉戏。
他的同乡、曾任苍梧太守的甘公出门时遇见陶谦,见到陶谦的外貌不凡,于是叫上车来与他交谈,感到非常高兴,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陶谦,甘公的妻子对此非常愤怒,但是甘公对妻子说:“这个孩子外貌奇特,长大后必成大器。”
结婚之后,陶谦的性子变得沉稳多了,再加上岳母的冷嘲热讽,陶谦居然发奋了。他原本就聪明,这一发奋,竟然一发不可收拾了。先是考上诸生,在州郡为官,后被举为茂才,拜尚书郎,先后出任舒县令、卢县令,其后迁幽州刺史,被征拜为议郎。
议郎是比六百石的官职,属光禄勋管辖,主司顾问应对,参与朝政。在本朝,官儿做到议郎,就算腾飞在即了,哪一天得到天子的赏识,立刻就会成为两千石的高官。果然,不久之后,陶谦由文转武,被任命为扬武校尉,跟着皇甫嵩西征去了。
皇甫嵩的磊落恢宏,令陶谦大为倾倒,两人相处甚欢。可是,皇甫嵩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得罪了中常侍赵忠、张让,在他们的诽谤下被贬官削爵。朝廷另委派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前往讨伐。张温请陶谦为参军,接遇甚厚,但陶谦素来轻蔑张温的作为,再加上张温是夺了老上司皇甫嵩的兵权,心中忿忿不平。
后来大军回朝,陶谦在百官宴会上喝多了,大声嚷嚷起来:“昔日,皇甫义真百战百胜,却被调回京师,张太尉百战不胜,却得享大名,天道不公呀!”这句话当众揭了张温的伤疤,张温大怒,大喝道:“原来陶恭祖还是个良将,我以前竟然不知,明日就请恭祖前往西凉,一力剿贼好了!”
“去便去!我陶谦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陶谦掷杯于地,霍然而起了,星夜赶往西凉。张温酒醒之后,大为懊悔,在别人的劝说下才将陶谦追回。张温于宫门迎接陶谦,陶谦并不领情,但张温对陶谦还是像以前一样好。
中平五年十月,青、徐两州黄巾复起,攻打郡县。朝廷任命陶谦为徐州刺史。陶谦就任徐州刺史时,徐州刚刚经历过战火,满目疮痍,缺粮少兵,百姓惊恐不安。陶谦是个明白人,立刻表荐下邳人陈登为典农校尉,在徐州境内实行屯田。
陈登出生于徐州大族陈氏,为人爽朗,性格沈静,智谋过人,少年时有扶世济民之志,并且博览群书,学识渊博。陈登刚一上任,便兴修水利,推广屯田。数年之内,徐州就变得仓廪充足,良田遍地了。
百姓富足,谷米屯满粮仓,青州、豫州等地的流民(如郑玄、许劭等)也纷纷涌向徐州。一看手中有了粮食,陶谦便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事业了。他所谓的事业就是建造大浮屠寺,可容三千余人,僧侣悉数课读佛经。又以信佛免役作号召,招致人户五千余,“每浴佛,多设酒饭,布席于路,经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者且万人”
陶谦的部下,大多数都出于徐州本地的世家大族。任用徐州富商麋竺为别驾从事,任命与自己同郡的笮融督管广陵、下邳、彭城运粮,任用琅玡人赵昱、东海人王朗为别驾及治中从事。有了徐州世家大族的支持,陶谦自然坐稳了徐州刺史的位子。
孔融和陶谦两人,一个恃才傲物,自命不凡,一个底蕴深厚,靠山强硬,议论起袁术袁公路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竟然生出了这样一个蠢笨如猪的嫡子!真是可笑至极!”孔北海先开了第一炮。“褪去了袁公路袁家嫡子的那一张皮,里面包着的全是稻草!拿来称一称,童叟无欺三两三!”
张扬和陶谦都被孔北海的这一句俏皮话儿给逗笑了。陶谦笑着用筷子指指孔北海。“文举兄,抛开其中的刻薄,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大汉天下一十三州,最富庶的是并州,最精锐最有战斗力的军队也在并州。讨伐董卓,竟然没有大司马吕布的份儿,真是奇哉怪也!”
“可不是?本来是十八路诸侯,刚刚起兵就少了一路,马腾韩遂和董卓讲和了!真是不祥之兆呀!”张扬长叹一声,打眼看孔融、陶谦二人的反应。他已经暗地里投靠了并州军,心中早就有了底儿,剩下的就好说了,坐山观虎斗呗。万一有问题,把队伍向东北一拉,背靠并州,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扎刺儿?
“唉!”孔北海打个唉声:“袁公路手里明明有一副好筹码,谁知道被他打烂了,他一系的诸侯,如今就剩下乌程侯孙坚和广陵太守张超了。鲍信、张邈两个是曹孟德的跟班儿,你我三人是孤魂野鬼。剩下的都是冲着袁本初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