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安主抚,其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作为通《五经》的大儒,他岂能不知道?”贾诩对人性的认识,在本朝是在是无人出其右。
“本朝的幽州,为大汉十三州之一,治所在广阳郡的蓟县。下辖郡国十一,县、邑、侯国九十。在大汉十三州中,幽州地广人稀,外患频繁,是典型的穷州!每年都需要冀州、青州两州补贴银钱,以作公费。 ”
“所以,千言万语,到刘伯安那里,就是一个字儿!穷!”
贾诩的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刘虞必定主抚,必定会在短时间内将抚局办成!无法,就是因为穷,没钱!作为新任州牧,平定张纯、丘力居之乱,只是刘虞的职责之一。还有赈济流亡,恢复生产、抚恤遗孤等一大摊子事儿,样样都要钱!
只有抚局尽快办成,才能裁撤军队,省下钱来恢复生产。
“以公孙伯珪的气度,恐怕是咽不下这口气!”高顺端起酒盏,定定地看着上面的花纹。“然也!”吕布击节赞叹了。“公孙伯珪与塞外异族苦战血战五六年,早已结下了血海深仇!刘伯安一句话,说没了就没了,怎么可能?”
“刘伯安必定是州牧,公孙伯珪不得不低头,可是他心里面怎么想,那就难说了。至少,这一口闷气是要憋出病来的!”侯成夹了一口糟鱼,慢慢品味着。“兵权毕竟在公孙伯珪手里,刘伯安若是不小心,必受其害!”
“着哇!这个年头儿,有刀有枪,比一个空架子的州牧强多了!”高顺下了结论。
众人所料得不差,果然,三月份,最新消息就传来了。
“大司马,张纯被他的门客王政杀掉了,传首数百里送给刘虞,丘力居和诸族大人们请降。”侯成拍拍脑袋继续说道:“刘虞到任后,立即派遣使臣到乌桓、夫余、濊貊诸族中晓以利害,责令他们献上张纯的首级。丘力居等听说刘虞到了,大喜过望,纷纷派遣使者前来沟通归附之事。”
“公孙瓒闻听此事,大为恼火,担心刘虞立功,暗中派人在途中暗杀这些使者。乌桓、夫余、濊貊诸族明白此事后,便绕道到刘虞处。刘虞上报朝廷撤掉驻防军队,只留下公孙瓒统万余步兵、骑兵屯驻右北平”
“且不管刘虞和公孙瓒之间的嫌隙,无论如何,平定叛乱毕竟是一件好事儿。”吕布收起鹰信,定定地看着侯成。作为大司马吕布的亲密战友,侯成哪里不明白吕布的心思。这主儿的语言艺术高明多了,这句话明明是正话反说,重点就在嫌隙两字上。
“刘虞上任之初,公孙瓒就敢这么干,两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日后肯定会出乱子的。”侯成缓缓说道,这句话四平八稳,可是明确的表明:大司马,你的话,我侯子玉听懂了!做脏活就得有做脏活的操守,那就是决不能让上司牵扯进去。
看来侯成真的明白了,吕布终于放心了。“此次幽州平乱,朝廷并没有征调并州军,自然是要大肆封赏一番了!”“可不是?朝廷给了重赏,刘虞因安抚游牧民族有功而被授予太尉之职,封为容丘侯。不久,又迁刘虞为大司马,公孙瓒为奋威将军,封为蓟侯”
“哦!”吕布动容了,太尉!这次可是实职的太尉!而不是虚銜的三公!
“刘虞上疏推让,并举荐卫尉赵谟、益州牧刘焉、豫州牧黄琬、南阳太守羊续担任太尉之职。但是陛下不许,最终还是拜刘虞为太尉。而且特意免去刘虞的礼钱。”侯成娓娓道来了。此时,官拜三公的人,都要往西园缴纳巨额礼钱,皇帝因为刘虞一贯有清廉的名声,加上平定张纯叛乱有功,这才免去刘虞的礼钱。
“陛下还是聪明的,刘虞虽为三公级的高官,但天性爱好节约,穿着破旧的衣服,一顿饭都不吃一道以上的荤菜,确实没有钱去西园缴纳三公的礼钱。”吕布幽幽的说道。“接下来,重头戏就在京师洛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