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文姬大笑了:“灵骓,我看你怎么收场?”话音未落,灵骓已经一跃而起,几次跳跃之后,消失在重岩叠嶂之中。文姬顿时大惊失色了。“这个玩笑开大了!这丫头一旦恼羞成怒,当场动刀动剑,大家可都下不来台了!我们赶快走!”文姬嘴里嘟囔了一声,带着女兵们匆匆赶往二堂。
灵骓蹿房越脊,分花拂柳,一路而来,动如惊鸿,势若疯虎,惊起了一滩鸥鹭。错了,口误!口误!是一群群暗哨!数百个暗哨从房顶上、院墙边、花丛中一跃而起,就要上前拦截!待到看清了是满脸通红的灵骓大小姐之后,才一个个惊讶地落下来。
刹那之间,大司马府上空,数百条身影此起彼伏,起落频仍,就像苍鹰搏兔一般,一击之后便重新隐藏了身形。“灵骓大小姐正在赶往二堂!”“灵骓满脸通红,看上去很着急!”“二堂?”侯成恍然大悟了。“丈母娘相女婿,引来了姑娘!告诉曹雍、马忠实情,二堂有我呢。对了,这么重大的事儿,总得告诉大司马一声呀!”
侯成挤眉弄眼,脸上笑开了花儿。“通知二堂房上的兄弟们,在房梁上给我大侄女儿腾个好位子,留下三个人看着就行,其他人有多远滚多远!小心灵骓恼羞成怒,打他们个满脸花!”银狐鬼军们都是人精子,早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儿,一个个忍着笑捂着嘴去了。
“哎呀呀!”侯成一拍大腿:“瞧我这记性!赶紧给我大兄弟张文远递个话儿!一旦说出不该说的话儿,他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子玉先生是何等的聪明,眼珠一转儿立刻就有了主意,他唤过一个面目清秀,年轻俊俏的银狐鬼军,在他耳边轻轻吩咐了几句。年轻人笑着拱拱手,径自去了。
灵骓赶到二堂房顶时,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八块瓦散落在四周,一个可容灵骓出入的洞,不大不小,刚刚好。顺着小洞进来,沿着大梁走上几步,几个绝好位置赫然出现在眼前。有拜垫,有竹席,竟然还有一壶好茶。
灵骓抬眼向下望去,只见张辽背对自己坐在下首,上首正中坐着昭懿夫人严嫣。左右是外祖母魏氏、舅母黄氏,还有几个命妇,高顺、侯成等诸将的妻子都在一旁。竟然闹出了如此大的阵仗儿!灵骓的小心脏儿顿时剧烈地跳动起来。
“文远,你的情况我了解了一些,知道你带兵很有一套。两万突骑,你和黄汉升一起,带得很好,此次西征羌人,建功甚多。你今年春秋几何?父母尚在否,身体如何?可曾婚配?”严嫣端起茶盏,轻轻饮了一口,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心中却着实有些着急,这死小子!怎么还不托人上门提亲?
“启禀昭懿夫人,小将今年一十九岁,父母尚在,身体强健,未曾婚配。”张辽坐在下首,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样的场合并不是他喜欢的,相比叙家常,他更喜欢讲论些战事。满砸!灵骓在房梁上得出了结论,死张辽,往日的体贴入微都哪里去了?
“西征一役,我们都不太清楚,你给我们讲讲吧。”严嫣嫣然一笑,奉先手下的这些将领,估计都喜欢这些,这个张文远也不会例外的。这句话说到了张辽的心里,他立刻口讲指画,舌灿莲花,从开始的斗智斗力讲起,敌我双方的心思,采取的对策,都讲得栩栩如生,女眷们听得都入迷了。
口才不错,还是读过一些书的,并不是单纯的猛将,假以时日,前程不可限量。严嫣终于下了结论,这个张文远做得灵骓的夫婿!灵骓坐在房梁上,气不打一处来,放着提亲的事儿你不讲,讲什么劳什子西征!气煞我也!镗啷啷,她手中的宝刀已然出鞘!
就在这时,几个小厮端上新茶,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厮走到张辽身前,面对着张辽俯身倒茶。胸前的衣襟一翻,是六个大字:立即提亲!侯成。张辽也是极聪明的人,立刻以手击头,万分懊恼了,我简直是猪脑子!
他连忙俯下身子行礼:“小将愿意娶灵骓大小姐为妻!已经托了侯成、阎忠两位将军做冰人,不日将上门提亲。恳请昭懿夫人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