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总想和人打一架才舒服,浑身的那股儿劲儿才能发得出去。”二娃子的双眸开始出现妖异的红色,脸红得像熟透了的瓜果一般,整个人也开始躁动不安。“刘伯,我也是。”“我也是,总觉得身轻如燕,跳一跳就能离地三尺。”
“想必是大贤良师的仙药起作用了!这是好事儿呀??????”刘伯说到一半突然就住口了,他觉得一股气从双脚涌泉穴上涌,摧枯拉朽一般穿过胯下,一直到达头领的百会穴。顿时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比年轻时还要厉害几倍。
看着六万人一起躁动难耐的模样,波才知道药力发作了。这种药的药效最多能支持大半个时辰,过了药劲儿整个人就会像废物一般,即使侥幸不死,也要静养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为了大贤良师,为了天下太平,就让这些猪狗做些贡献吧!
“传令,第一线六个万人队,进攻!不死不休!”波才冷冷地下了命令。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激越的战鼓声响起来了,六万人拿起武器,拿起锄头木棍,大吼一声,疯狂地向并州军冲去。没有队形,没有指挥,有的只是心中的那一份儿对天下太平的憧憬,六万人就这样平静地选择了死亡!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他们选择为了梦想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这支被黄巾军当作军歌的歌谣又唱起来了,这次不是稚嫩的童音,而是荒腔走板四六不靠的大喊。十七万黄巾一齐放歌,如痴如醉,震天动地。
并州军阵中,立起一座高达十丈的望楼,望楼下面有四个巨大的轮子,几十个辎重兵推着它缓缓向前。高顺黑盔黑甲立在望楼上,手持千里镜不断地观察着四周,他的背后是两杆信号旗和四个掌旗官。他背后百余步外,还有一座望楼,那上面是吕布和贾诩。
看到六万黄巾如疯虎饿狼一般向并州军冲来,高顺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抓起令旗,挥舞了几下,四万骑兵立刻轰然停下,开始后退。“冲呀!”“汉军胆怯了!”黄巾步卒们大喊着发起冲锋,在他们眼里,这些并州军也是豆腐渣。
“陷阵营向前!床弩准备!”这句话是高顺吼出来的,掌旗官毫不犹豫地把信号传了出去。六千陷阵营跳下战马,排成整齐的四排,缓缓拉下面具,握紧手中雪亮的陌刀。一脸坏笑的银狐鬼军们站在五十辆投石车和一百辆弩车后面,满脸的满不在乎。
六万黄巾如同汹涌的巨浪,狂飙而来,越来越近,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 “准备!”望楼上一声大喝,高顺手中的令旗狠狠向下一挥!并州军阵前的两千踏白军拨转马头向两翼狂奔,露出了身后的床弩和投石车。
一百辆床弩都固定在马车上,交错拍成三排,他们后面五百步外是五十辆投石车,投石车前面是六千陷阵营,两翼是八千踏白军。“第一排!发射!”侯成看着往楼上的信号,右手向下一挥,发出了命令。第一排的三十三具床弩发出震天的巨响,数百支巨大的箭矢向黄巾步阵激射而去。
嗖嗖嗖!嗖嗖嗖!巨大的箭矢封锁了数百步的宽大正面,一排发射完毕后就立即后退,银狐鬼军们在马车上上好箭矢,然后用力绞紧弓弦,准备下一次发射。这种发射方式被游击将军侯成称之为“三连击”,在鲜卑战场中曾经多次建功。
巨大的箭矢呼啸着奔向汹涌而来的黄巾步卒,刹那间,黄巾步卒中响起一阵阵惨呼!几百支巨大的箭矢在人堆中犁出数百道壕沟,每支巨箭上都穿了五六个人,上面的人还没有完全死去,他们徒劳地挣扎着,喷出一大蓬鲜血,然后脚一蹬这才彻底死去。
到处都是凌空飞舞的空中飞人,到处都是鲜血和残肢断臂,惨叫声和冲锋的大喊声掩盖了巨箭的啸叫,这个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太阳在旋转,大地在旋转,周围的黄巾都在旋转,没有风,没有愤怒,心中只有那一份儿挥之不去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