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峡谷两边各放了三支鸣镝。独孤少主一跃而起:“全军追击!”
峡谷是个葫芦形,两边口小,中间是个大肚子。鲜卑人的前锋刚刚冲到谷口,只听得梆梆绑一阵响,一片箭云迎面扑来。霎那间鲜卑人就被射倒了一大片,后面的人刹不住脚,直直地撞上前来,登时就是一片人仰马翻。“不好,中计了!”鲜卑少主刚刚冲到峡谷中央,连忙一挥宝剑,拔转马头夺路奔逃。
上万人马挤在狭长的山谷里,仓促间转换攻击队形哪有那么容易?顿时人喊马嘶乱作一团。只听得一阵梆子响,峡谷两边的山上红旗招展,冒出了无数汉军。轰隆隆,滚木礌石从两边山坡上滚下,径直撞在了鲜卑人堆里,顿时想起了一阵惨号。紧接着是一片箭雨,汉军的强弩开始发射,山谷里的鲜卑人太多了,汉军根本不用瞄准,每发必中。
独孤少主刚刚冲到北边的谷口,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响,谷口早已被十几棵巨树堵得严严实实。独孤少主直气得一佛出世,一张口一大蓬鲜血喷出,摇摇晃晃就要晕倒。左右老成的赶紧上前扶起,少主面如金纸,双眼血红,一把推开他们,拔剑大吼。“独孤部的勇士们,我们身陷重围,不想死的听我命令!两个千人队去挪开北面谷口的大树!四个千人队弃马向东西攻击!其他人用弓矢和汉军对射!”
鲜卑人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命令,四千多鲜卑跳下马来,拔出长刀从两边攀爬,四千鲜卑张弓搭箭与汉军对射。鲜卑人不断地倒下,剩余的鲜卑却好不退缩,越战越勇。鲜卑人一拼命,汉军立刻就感到了压力,开始出现了伤亡。
弓弩手的压力最大,他们的射术本来就不及鲜卑多矣,只是仰仗着强弩的威力一时占了上风。鲜卑人一开始还击,汉军弓弩手立刻就出现了巨大伤亡,不得不在刀盾手的保护下展开还击。这一来弃马登山的鲜卑人的压力就小多了,他们嚎叫着扑上山来和汉军刀盾手们战成一团。汉军的弓弩手只顾着和鲜卑弓弩手对射,清理谷口的鲜卑人的效率立刻提高了不少,一刻钟之后,堵路的大树终于被搬开了。
“两个千户先冲出去列阵!弓箭手继续与汉军对射,山顶的人撤回来上马!”独孤少主连着下了一连串的命令。呜???号角声响起,两边山顶的鲜卑人在弓弩手的掩护下迅速奔下山来,迅速上马逃出山谷。“弓弩手连射三箭,然后立即上马,我们走!”独孤少主一拨马向谷口跑去。
谷口外两千鲜卑已经在列阵等候,独孤少主立马在阵中看着鲜卑骑兵飞奔而出,重新列阵。原来的一万骑兵,如今只剩下了三分之二,独孤少主悲从中来,两行热泪扑扑落地。“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都是我的错呀!”
“独孤少主别来无恙乎?”一个优雅的声音响起。独孤少主抬眼一看,北面一里左右是整齐的汉军骑兵,黑压压地一大片,一万骑只多不少。“某是使匈奴中郎将臧旻,昨日你烧了我的粮草,今日某就要砍下你的人头抵罪!”臧旻拔剑直指前方:“大汉的勇士们!杀光他们!”“汉军威武!”汉骑们一声呐喊,跃马拔刀冲了上来。独孤少主拔刀向前:“大鲜卑的勇士们!不想死的跟我来!杀出去才有活路,长生天保佑我们!”哗???两支骑兵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拓跋云天两只耳朵支棱着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突然他一跃而起。“那狼崽子回来了,我们去迎一迎。都是鲜卑人,总不能让汉军看了笑话!”五千拓拔部骑兵催马缓缓而行,行了不过数里,只见前面一彪人马丢盔卸甲而来,当先一人正是那独孤少主。“拓拔兄救我!”独孤少主一见救兵来到,连忙大声呼救。拓跋云天拨马向前:“独孤兄稍安勿躁,带着你的人从左右退下,我来替你阻挡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