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赤旗的黑粗汉子身高足有一丈,骑在那匹西凉骏马上如同天神一般,一手持旗,一手一根丈二铁棒,只要有挡路的顺手就是一棒,无论人马立毙棒下。不过数息功夫,死在他棒下的就有十余人,只杀得鲜卑人个个胆寒,一见这杀神来到连忙躲避。黑粗汉子也不追赶,匹马单枪直奔紫袍大汉而去。
紫袍大汉左右还有七八个随从,硬着头皮上前拦截,被黑粗汉子迎头一棒连人带马砸倒两个,顺手左右一划滑倒两个,剩下的三四人动作就缓了一缓,黑粗汉子已经杀到紫袍大汉面前!
紫袍大汉也是鲜卑军中有名的勇士,一上来就被汉军牵着鼻子走,心里早憋了一肚子气。眼见得自家死伤惨重,更是气得怪叫连连,见黑粗汉子如此做派早被激起了凶性。他气沉丹田,挥舞着手中狼牙棒就向粗黑汉字砸来。当当当,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传来,蓬,狼牙棒断成两截,远远飞去。紫袍大汉大嘴一张,一篷鲜血喷出,身子向后一软。黑粗汉子铁棒一探在紫袍大汉腰下一挑,把紫袍大汉挑起来,自己把铁棒夹在左肋下,一伸手借住紫袍大汉一把按在马鞍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在瞬间完成,没等敌我双方看清楚,战斗已然结束。黑粗汉子运足中气高喊。“鲜卑狗,你们的首领已经被俘了!吕奉先马上就到!你们败了!”紫袍大汉的部下疯了一样向前冲,意图夺回首领。侯成已经领着部下杀过来,将黑粗大汉挤向后面。高顺也注意到这个情况,手中的弓矢也一支支飞来。
在死了二十多人之后,黑粗汉子已经退到百步外,紫袍大汉的部下只剩了七八十。首领被俘,士气已衰,敌人却越战越勇,这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西北方腾起一阵烟尘,马蹄哒哒震天动地。
只见远处百余骑正疾驰而来,如大海潮生奔腾千里,当先一人,头戴金冠,手拿方天画戟。“吕奉先来了!”汉军中顿时一片欢呼。吕布赶来,意味着北方汉军已经大胜!
白袍首领一见便知大势已去,一声唿哨拨马就逃,他的部属一看也立刻向后转,快马加鞭一泻千里。“赤旗一出,流血千里!”那黑粗汉子大吼一声,手持赤旗,一马当先紧紧追去,士气正盛的汉骑怪叫着紧紧相随。
远处,吕布方天画戟斜指前方,面沉似水,背后精骑长矛直刺苍天,大吼:“杀!”“杀!”“杀!”催马向前急追。
这一追就是三十里,杀得鲜卑人溃不成军,汉军大胜所获甚多。
章霖所部也砍了二十多颗首级,得了十几匹马,还得了一口好刀。这一仗让章霖暗暗心惊,鲜卑人的战力他是清楚的,弓马娴熟骑射甚佳。平日汉骑二对一尚且占不得便宜,如今左曲前屯一比五竟然敢压着鲜卑人打,而且大胜!看来要重新考虑下自己的前途了,即使进不了这支部队,好好结交一番也是应该的。
章霖放缓马速,抬头环视战场,吕布正在急追白袍鲜卑首领,两人相隔仅仅两个马身,看样子是想活捉。鲜卑人大部被歼,余下的四散奔逃,侯成带着部下正在仔细地搜捡战利品,不放过一丝有用的东西。
“吁。”章霖轻喝一声,打马来到侯成边上。“侯老弟,又发财了吧。”侯成灌了一大口水,用手摸摸嘴巴。“章老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穷怕了,见什么都是好的,看样子你也不赖呀,哈哈哈哈。”“见笑见笑。这点东西,入不得你的法眼。”章霖放下了屯长的架子,和侯成攀谈起来。章霖身在晋阳,迎来送往的差使长干,人情世故自然是无比通透。侯成更是个人精,两人自是一见如故彼此倾心,一炷香时间章霖就把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我说老兄,使君很满意你,想必会开口留你,你老兄可要想好了。上面有人每人那可是大不一样。咱左曲前屯吃的就是这个亏。”侯成一脸的真诚。章霖点点头。“我想明白了,只要使君留我,我就留下,哪怕什长都干。”侯成锤了章霖一拳。“拉倒把,怎么也得一个军侯,你瞧着吧,五原郡的天就要变了。”章霖有些疑惑,正待要问。远处赤旗飘动,一片红云飘来,远远地就听到战马嘶鸣,原来是追击的汉军回来了。
当先一人,正是那黑粗汉子,来到身边一伸腿走下马来,没错是走下,他太高下马就显得容易。来到侯成身边笑道:“老侯,辛苦活都是我们干,你倒是在这里偷懒。”马马虎虎一叉手:“章屯长好!”侯成也笑骂道:“你小子又立功了,一个都伯是稳稳到手了。”章霖连忙笑着还礼:“章某有礼了!敢问壮士尊姓大名?”